‘吱呀’一声,死寂骤然被打破。
紧闭的房门口一道光射进来,在窗帘重新拉齐的漆黑里横成一条竖线。
正巧落在薛知恩的眼睛上,引来丝丝不适地酸痛。
“知恩,地上很凉。”
温暖的气息与沁人心脾的嗓音一起靠近,薛知恩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她睨向蹲在身前,明显面带疼惜的男人,又转回眼珠继续待在雾蒙蒙的世界,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少管。”
齐宿怎么可能不管她。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伸手去抱她。
薛知恩像个随意被丢在地上的布娃娃,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不知怎么的,也没反抗他。
“知恩,你穿得太少了,身上也好凉。”
齐宿在拥起她之前就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离得近气味愈浓了。
大掌揽住她的薄背,指腹无意描摹背后的脊骨轮廓,齐宿偏头细嗅她颈间丝。
没错。
就是檀香。
她腿脚不好,上下楼都要很长的时间,附近也没有寺庙。
她去哪里沾上的线香檀味?
齐宿眼尾余光移向紧闭的侧卧,内心隐隐有了猜测。
刚想抱她起来,腰际突然被凉意环住,半蹲着的齐宿浑身一僵。
“……知恩?”
“好暖。”
像抱着一团火炉。
“……”
没多久,这团火炉愈烧愈旺,像要热炸了。
齐宿也确实快炸了。
两人紧紧相贴着,像要杀死他一样的拥抱着。
太近了。
齐宿手麻,心麻,就连脚都麻了。
倏地,他受不住力护着薛知恩后跌在地,黑暗中,撑了下地板的手背碰滚什么凉凉的玻璃制品。
他转头一看,是个啤酒瓶。
再结合现在一个劲往他衣服里钻的薛知恩,以及一丝被檀香遮盖的酒气。
齐宿明白了。
“知恩……”
齐宿轻拍她的肩膀,低哑的声音难掩忍耐。
“先不要抱了,好不好?我还要给你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