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曜青真有这种人,他早就薅过来让对方打工了。
小孩咯咯笑着,度极快地凑了上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羡鱼直觉不对,点开地图,只看到小孩顶着「阿哈」的名字。
羡鱼瞳孔地震,下意识站起身,后退几步。
阿哈你怎么又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点开地图,反复确认小孩的姓名后,大脑瞬间停摆。
羡鱼目光呆滞,眼睁睁看着阿哈用着小孩的身体,抱住了自己的腿。
小孩露齿一笑:“爸爸——”
一句石破天惊的“爸爸”,喊得羡鱼头皮麻。
那张看似稚嫩无害的脸庞,转眼就变了,线条如同画布上尚未凝固、仍流动着的颜料,变得扭曲又怪异。
——
眼前的画面随之改变,色调暗沉又压抑,紧接着,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挚友~”
“我的挚友!”
“亲爱的挚友啊——”
对方的语气时而轻快,时而高昂,一刻也不肯停地叫喊着。
羡鱼深呼吸几次,终于意识回笼。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铺。
此刻他不是曜青将军,而是罗浮的卜者。
梦中经历的一切是他的回忆?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一转头,就对上床头柜上戴着笑脸面具的人。
羡鱼定睛一看,只见对方脖子以下空荡荡的,只有一颗头。
羡鱼:“……”
他猛地坐起身与对方拉开距离,下意识捂住心口,眼神直,呆呆地看着那颗头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看起来安静,实际上走了有一会儿了。
那颗头语气幽幽,喋喋不休道:“我亲爱的挚友,你好冷淡啊,不应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吗?”
羡鱼迅回神,他冷笑一声,掀开被子站起身,抬手拽住头颅上所剩无几的头。
这一次,阿哈只有一个脑袋,十分被动地被羡鱼拽着走。
祂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抛出话题后,见羡鱼不肯理祂,也不气馁,接着另找话题。
羡鱼走进卫生间,停下脚步,低下头看向阿哈。
“挚友啊,你终于肯理我了吗?”
阿哈见羡鱼终于有了搭理祂的意思,喜不自胜,祂环顾四周,看到一旁挂在墙壁上的花洒后,陡然生出一股危机感。
阿哈奋力转动着眼球,瞅了瞅自己头颅下方的马桶,干巴巴道:“挚友,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羡鱼冷笑出声,“冲厕所啊。”
阿哈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