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帝甩袖离去,倪傲蓝是梗着一口气,咬着唇瓣,片刻才走至大门口。原以为金福公公会好好打伞,却没想公公慢拍,还被他给吼了。
于是,想也没想,她追出去,急急地留住他。
〝放手。〞南宫潾全身紧绷,口气带着寒意,冰得连夏雨也染上冷度,使得倪傲蓝轻缩,却始终不放手。
她知道,若放开,他必定会更恼她。
〝皇上,微臣不能。〞雨滴不断撒落,悬在眼睫上,使得她擡眸有望着他的后脑有些困难,视线微微模糊着。
〝……〞南宫潾无语,垂眸瞧着腰上二条白皙的手。
其实他能够轻易地拉开少年,但却像是被定住一般,他不应该如此放纵他,不应该忍让着他,而让自己受气。
可,他就是舍不得,该死的舍不得。
后头的小睿子,金福及远程捏着冷汗,天子发怒,气势压人无人敢挡,只有丞相敢这般对上,直视龙威。
倪傲蓝见帝王沉默不语,索性绕到他面前,与他对望,〝皇上……微臣不明白您为何动怒?若只是为了一条手巾,何必呢?您想要,微臣给您一条就是了。〞
想来想去,她大胆猜测他也想要条她的手巾,既然她给远程一条,没给他,是有点说不过去,对待要平等,只不过,他需要手巾,跟少府寺说声即有,材质上等绝品。
〝手巾算什么,你以为朕缺手巾么?〞南宫潾一把掐住少年的下腭,黑眸带着狠戾。
〝呃……不是么?〞倪傲蓝困惑地回问,总觉得眼前的俊美帝王得心思真难参透。
南宫潾真想狠狠咬痛他,让他清醒点,而他也真的就低头用力吻住那二片软唇。
水嫩的唇瓣禁不住粗暴对待,痛得倪傲蓝启口想要低叫,他的舌头蛮横地闯入,吮噬住她的小舌,弄得她刺麻。
人被强大的力量给侵入时,身体下意识地会做出反抗。她立即用着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奈何女子的手劲抵不过男子的精壮身躯,推不动,他还手臂横箝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躯上。
〝嗯……唔……〞她只能无助地呻吟,在口中尝到腥甜的味道,不知是她的亦或是他的。
唇舌使劲地搅弄着少年柔软的小口,南宫潾卷着他的舌,拖出来吸吮着,发出啧啧声,津液随着唇角滑落,与雨水混在一起。
明明下着雨,水珠砸在地面上发出杂声,但倪傲蓝却觉得唇舌磨蹭的暧昧声充斥在耳边,雨声变得好渺小,她心跳如雷。
似乎是发泄够,南宫潾暂时放过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在少年耳畔恶声地说〝你竟这般以为!〞
在倪傲蓝的心中,他算是什么?不得不跪膝服从的皇帝?除此之外呢?他知晓不能过于急躁,可喜爱上他的人越来越多,他不禁慌了。
拥有无限权势,大片江山,睥睨众生,却还没能够让少年上心,在别人眼中他南宫潾永远是被追逐被爱慕的焦点,但在倪傲蓝的眼中,他似乎跟别人没有两样。
南宫潾揣上倪傲蓝的手腕,扯着离开运昌轩,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他阴郁的神色吓得宫女公公们纷纷躲避,最后二人进了养心殿。
碰!
精雕刻花二扇大门被猛力关上,发出巨大响声,连后头追来的金福也不敢在靠近殿房,站在百尺之外,利眸扫过后头看戏的仆人,立即细声扬喊〝看什么看,没事可做吗?没事的尽管说,咱家吩咐多二倍工作给下去。〞
这么威胁警告,人群一轰而散,谁都不想没事找事做,即便心中是好奇着,向来冷然的天子竟头一回发这般大脾气,也默默替右丞相哀吊一下。
头一次进养心殿,偌大宽敞,金玉琉璃花瓶瓷盘陈设着,可倪傲蓝没心思欣赏,应说她连细看的机会都没有,因此时她被压趴在门上,背后堵着一道强健的体魄。
〝呼…呼…皇上……?〞她大口喘着气,走了不算短的路程,对男子来说是游刃有余,可对女子来说可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把她带来养心殿,此时二人身上皆湿透,在仲夏,气温暖热,这种湿黏闷贴的感觉真得不好受,让她又开口问〝皇上,放开微臣可好?〞
南宫潾眉心皱得更紧,二手牢硬地阻断少年的退路,面容埋进他的肩窝,〝不放!〞,淡淡的清香味儿夹着若有似无的芙蓉香,勾引着体内深沉的欲望,张口咬上他的颈子,〝朕绝不放!〞
放下手,他只会离他更远,不论是与萧柔郁共谱鸳鸯戏,或者是去了远程的身边,他都不想见到,所以他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