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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债(第1页)

在小镇边缘,那条狭窄幽深、弥漫着陈旧腐朽气息的老街尽头,有一座平房,墙体斑驳,石灰剥落处裸露出灰暗的砖石,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几处茅草从缝隙中探出,在微风中瑟瑟抖,仿佛在低诉着屋内主人的落魄。这便是老李一家勉强栖身的居所。

老李,身形佝偻消瘦,像是被生活重担压弯了脊梁,面庞布满岁月刻痕,杂乱的胡茬肆意疯长,犹如荒草丛生的野地。双眼深陷于眼窝之中,常年熬夜赌博,让那本应明亮的眼眸布满血丝,眼白浑浊泛黄,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颓唐,整个人仿若被抽干精气神,周身散着衰败腐朽之气,恰似秋末残败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

往昔,他在镇郊那座嘈杂闷热的工厂里,有着一份虽辛苦却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工作。每日清晨,迎着熹微晨光,穿梭在拥挤忙碌的车间,操作着陈旧轰鸣的机器,汗水浸湿衣衫,到傍晚时分,拖着满身疲惫归家。那时,家中简陋却温馨,妻子阿珍总会在门口笑脸相迎,递上一块干净毛巾,柔声嗔怪着让他擦擦汗,随后端出热气腾腾、虽不丰盛却满含心意的饭菜。孩子在旁嬉笑玩闹,稚嫩笑声似银铃,驱散他整日的辛劳,平淡日子如潺潺溪流,安稳流淌。

可命运的轨迹,在那个闷热夏夜,被悄然改写。工厂同事老张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低语着镇上新开了家地下赌坊,“老李啊,那地方可刺激了,手气好时,一晚上能挣好几个月工资,比咱在这累死累活强多了!”说罢,还冲他挤眉弄眼,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亢奋。老李起初面露犹豫,连连摆手拒绝,可内心深处,对金钱的渴望、对富足轻松生活的向往,如蛰伏的野兽,被这一番话悄然唤醒,蠢蠢欲动。

终于,在一个payday,口袋里揣着刚的薪水,他怀揣着忐忑与好奇,跟着老张迈进了那扇通往“深渊”的门。地下赌坊隐匿在老街一处废弃仓库地下,入口狭窄昏暗,阶梯湿滑,弥漫着刺鼻烟味与汗臭。沿着阶梯下行,那股混杂的异味愈浓烈,似要钻进人每一个毛孔,令人作呕却又被莫名的亢奋盖过。

踏入其中,喧嚣声浪扑面而来,吆喝、叫骂、欢呼交织成一曲疯狂的“乐章”。昏暗的灯光在缭绕的烟雾中昏黄闪烁,仿若疲惫的眼眸,艰难地映照着这一方充满贪婪与欲望的空间。头顶上,几盏破旧吊灯摇摇晃晃,电线似随时会脱落,灯罩积满灰尘与油污,让本就微弱的光线更加朦胧黯淡,光影斑驳地洒在赌桌上。

赌坊空间逼仄,四周墙壁因年久失修布满水渍,仿若一张张哭泣的脸,墙皮大片剥落,裸露出黑漆漆的内里,透着腐朽与破败。地面满是污渍,酒水、痰液、烟头随意散落,黏糊糊的,抬脚落脚都能感到鞋底被轻微黏滞。赌桌一张挨着一张,紧密排列,桌面布满划痕、污渍,那是无数赌徒激情与绝望留下的“印记”,纸牌在上面飞滑动,骰子在骰盅里疯狂翻滚,出“噼里啪啦”“哗啦哗啦”的嘈杂声响。

老李心跳陡然加快,手心沁出冷汗,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被老张拉向赌桌。起初,他谨小慎微,只下着小额赌注,玩着简单的牌局。当第一张牌翻开,老李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牌面,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桌沿,内心默默念叨着好运降临。牌局渐进,局势竟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展,每一次成功出牌、每一回赢得筹码,都像一道道电流,刺激得他头皮麻、兴奋不已。看着面前筹码逐渐堆高,他原本紧绷的嘴角上扬,浑浊眼眸泛起异样光彩,干涸心田被这轻易得来的财富“甘霖”浇灌,滋生出贪婪的“野草”。此刻,他心底有个声音悄然响起:“原来钱来得这么容易,以前累死累活挣那点工资,真是太傻了!”这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将他过往踏实劳作的坚守一点点吞噬。

此后,每晚下班后,他不再归家,而是径直奔赴赌坊,赌注也如失控的风筝,越放越大。每一次踏入那昏暗闷热、烟雾缭绕的空间,最初尚有一丝愧疚与不安在心底作祟,脑海中闪过阿珍殷切期盼的眼神、孩子纯真无邪的笑脸,可那瞬间的良知挣扎,很快就被赌桌周围狂热喧嚣的氛围淹没。他想着:“就这一把,赢了就能把之前输的都捞回来,还能给家里添置新物件,让阿珍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然而,命运的轮盘不会总偏向一人,好运悄然背离。

牌运急转直下,大额赌注接连输光,手中筹码越来越少,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牌面上,洇湿了纸牌。他眼神中开始透出慌乱,双手颤抖着拿起牌,试图从牌面花色与数字间寻出一丝转机,内心焦急万分,不断咒骂着运气太差,却又不甘就此收手。“下把肯定能翻本,刚才只是失误。”他咬着牙,红着眼,把仅剩的积蓄全部押上,全然不顾身旁老张投来的担忧目光以及欲言又止的劝阻。

当底牌翻开,残酷现实击碎最后一丝幻想,他输得一干二净。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空荡荡的桌面,周围喧嚣仿若隔世,懊悔、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那“翻本”的执念,像恶魔低语,在耳畔嗡嗡作响:“只要再筹些钱,继续玩,一定能赢回来,不能就这么认栽。”于是,为筹赌资,他四处借钱,昔日工友、老街邻里,都被他求了个遍,借条如雪花般纷飞,债务也似滚雪球,越积越多,越滚越大。

债主们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隔三岔五上门讨债。一日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老街,却被几个凶神恶煞身影打破宁静。为的债主王彪,身形壮硕,如同一堵厚实的墙,满脸横肉随着步伐抖动,脖子上那条粗重金链,在日光下闪着俗艳光芒,手指上硕大戒指,仿若彰显着他的“财富”与“权势”。他带着几个打手,闯进老李家门,一脚踹开那扇破旧木门,“哐当”声响惊得屋内阿珍失手打碎了手中瓷碗,碎片散落一地,孩子“哇”地大哭起来。

王彪满脸狰狞,将一叠借条狠狠摔在桌上,借条飘落,似片片催命符。“姓李的,你可真行啊,欠了这么多钱,打算啥时候还?今儿再不还钱,可别怪我不客气!”他扯着嗓子吼道,声音像破旧锣声,沙哑又刺耳,震得屋内嗡嗡作响,屋顶似都要被掀翻。老李从里屋踉跄跑出,满脸惊恐,双腿软,“扑通”一声跪地,膝盖磕在坚硬地面,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只是磕头如捣蒜,额头瞬间红肿,口中哀求:“彪哥,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求您了。”

王彪却不为所动,脸上横肉抖动,飞起一脚踹在老李胸口,老李闷哼一声,后方倒去,撞倒了旁边凳子。“呸,你这话我都听腻了,没真金白银,就拿你老婆抵债!”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老李脸上。

阿珍在一旁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如纸,身子颤抖,像深秋里飘零的树叶。她冲过来,死死抱住老李,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不行,你不能把我卖了!”那双手,因恐惧与绝望,指甲深深嵌入老李臂膀,老李却像被抽去脊梁骨,在王彪威逼下,终是心一横,双手如钳子般掰开阿珍的手,不顾阿珍绝望呼喊,把她推向王彪。阿珍被打手拽着胳膊拖出门,她拼命挣扎,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浅痕,头凌乱,目光死死钉在老李身上,那眼神满是恨意与绝望,似要把老李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成为永恒诅咒,直至身影消失在门口,凄厉哭声仍在老街回荡,久久不散。

阿珍被粗暴地拽进王彪那辆散着陈旧皮革味与烟酒刺鼻气息的轿车,一路哭号、挣扎,却只是换来打手们的谩骂与推搡。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阴森别墅前。

那别墅孤立于小镇荒僻郊外,四周高墙爬满暗绿青苔,墙顶尖锐铁刺在阴霾天色下闪烁寒光,仿若狰狞獠牙,拒人千里之外。厚重铁门缓缓开启,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似是来自地府的哀鸣,轿车鱼贯驶入。院内野草丛生,高过膝盖的荒草肆意摇曳,在阴风中沙沙作响,似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欧式风格的主楼矗立其中,白色外墙布满污渍与水渍痕迹,仿若久病之人的憔悴面庞,几扇窗户玻璃破碎,黑洞洞的窗口恰似深渊巨口,散着让人胆寒的死寂气息。

踏入屋内,奢华却凌乱的景象映入眼帘。水晶吊灯积满灰尘,黯淡无光,勉强照亮着大厅。地上铺着的名贵地毯污渍斑斑,酒水、食物残渣随处可见,散着酸腐臭味。沙皮面开裂,填充物外翻,像是被剖腹的残躯。墙上挂着的名贵油画歪歪斜斜,有的甚至被利器划破,露出画布下的木板,仿佛是遭受了暴力诅咒。

王彪将阿珍扔在地下室入口,阿珍惊恐地看着那通往黑暗深处的阶梯,阶梯潮湿,布满青苔,侧壁渗出水珠,滴答滴答落下,在寂静中犹如倒计时的钟声。“下去老实待着,敢跑,有你好受的!”王彪恶狠狠地吼道,声音在空旷大厅回荡,更添几分惊悚。阿珍颤抖着双腿,被打手一路推搡,磕磕绊绊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弥漫着一股霉味与血腥混合的恶臭,狭小空间仅靠几盏昏黄摇曳的壁灯照明,灯影幢幢,墙角挂满蜘蛛网,蛛丝随着气流轻轻摆动,似幽灵招魂幡。阿珍刚被推进来,还没来得及适应这昏暗与恶臭,“啪”的一声,一记响亮耳光就狠狠扇在她脸上,王彪那蒲扇般的大手印瞬间浮现,阿珍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耳朵嗡嗡作响,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臭娘们,别想着耍花样,你现在是我的玩物,乖乖听话才有活路!”王彪怒骂着,唾沫星子喷溅在阿珍脸上。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噩梦连连。白天,阿珍被像拖牲畜般从地下室拽到楼上大厅,被迫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跪就是几个小时,膝盖淤青、破皮,鲜血渗进石缝,和着灰尘凝结成暗红色斑块。王彪坐在一旁沙上,翘着二郎腿,喝着烈酒,稍有不顺心,就把燃着的烟头狠狠按在阿珍手臂上,“滋滋”声响伴随着阿珍痛苦的惨叫,皮肤瞬间焦黑、起泡,新伤叠旧伤,那手臂布满可怖伤痕,如同被烈火肆虐过的枯枝。

到了饭点,阿珍也别指望能正常用餐。打手们把馊臭的饭菜扔在地上,像吆喝猫狗般冲她叫嚷:“吃,赶紧的,别浪费粮食!”阿珍看着那爬满苍蝇、散酸腐味的残羹剩饭,胃里一阵翻涌,可若不吃,便是一顿毒打。有一回,她实在难以下咽,刚别过头,一个打手就用脚猛踹她腹部,阿珍蜷缩在地,疼得冷汗直冒,干呕不止,泪水、鼻涕糊满一脸。

夜晚回到地下室,也不得安宁。王彪会醉醺醺地晃下来,手里拿着皮带,在阿珍眼前晃悠,冷笑着:“今天伺候得不尽兴,得给你点教训。”说罢,皮带如雨点般落下,“啪、啪、啪”抽打在阿珍背上、腿上,阿珍疼得在地上翻滚,单薄衣衫被抽打得破碎,一道道血痕肿起,皮肉外翻,鲜血染红了衣衫和地面。每一下抽打,都伴随着阿珍绝望的哭喊与求饶,可这只能让王彪更加兴奋,下手愈狠厉。

阿珍瑟缩在冰冷潮湿的角落,泪水早已流干,眼神空洞绝望,身心俱疲让她连抽泣都没了力气。身上淤青伤痕传来钻心疼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悲惨遭遇,可更痛的是被丈夫无情出卖的心,那道伤口深不见底,汩汩淌血。“老李,你好狠……”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被风雨声轻易淹没,话语中满是哀怨与不解。

某个暴雨夜,电闪雷鸣,狂风如愤怒的巨兽,猛烈拍打着窗户,玻璃震颤,“哐哐”作响,似鬼哭狼嚎。阿珍抱紧双臂,试图汲取一丝温暖,却只是徒劳。一道刺目闪电划过,瞬间照亮她满是恨意的脸,那恨意似有实质,在空气中凝结、盘旋,刹那间,她气息全无,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怨念如黑色潮水,在狭小地下室汹涌凝聚,冲垮了她残留的生机与柔弱。

不久,王彪的别墅开始频繁闹鬼。夜晚,阴森走廊回荡莫名哭声,时高时低,时男时女,飘忽不定,似冤魂游荡,找不到归途。保镖打手们起初还故作镇定,可每晚被这诡异哭声折磨,早已胆战心惊。有人声称看到白影一闪而过,寒意瞬间从脚底蹿升至头顶;还有人在巡逻时,感觉背后似有双眼睛紧盯,回头却只有无尽黑暗,冷汗瞬间湿透衣衫。

王彪起初不信邪,满脸不屑,认为是手下胆小胡扯。可一晚在主卧,刚躺下,床幔突然无风自动,“簌簌”作响,他睁眼,见阿珍惨白鬼脸浮在眼前,长拖地,湿漉漉的丝滴着黑水,血眸欲滴,仿若无尽血海翻腾其中,双手如枯爪伸向他,指甲又尖又长,泛着幽蓝寒光,嘴里念着“还我命来”,声音冷彻骨髓,穿透灵魂。王彪惊恐尖叫,想跳下床逃离,却似被定身咒禁锢,四肢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阿珍指甲嵌入胸口,剧痛袭来,鲜血涌出,染红了床单,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只能感受生命如沙漏里的沙,一点点流逝,直至断气,眼睛也因恐惧瞪得滚圆,死状凄惨,成了贪欲与恶行的牺牲品。

而老李,在卖妻后的日子里,起初还心存侥幸,想着没了阿珍这个“累赘”,自己能甩开债务包袱,继续在赌桌上寻机翻身。可当他再次踏入赌坊,那原本喧嚣热闹、充满诱惑的希望能帮助到你,你可以继续向我提问,我会尽力提供更优质的内容。地方,如今却似冰窖一般,让他脊背凉。周围赌徒们的哄笑、叫骂,在他耳中不再是刺激,而是像尖锐的嘲讽,扎得他心慌意乱。他捏着手里仅剩的几个筹码,手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阿珍被拖走时那绝望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把利刃,一下下割扯着他早已麻木的良知。

就在他满心纠结、试图在牌局里寻一丝生机时,一阵若有若无、透着凄寒与绝望的哭声隐隐传来,那哭声仿若一道利箭,直直穿透嘈杂,刺进他心底。起初,他身子猛地一僵,眉头紧锁,以为是幻听,毕竟这赌坊里向来只有吆喝叫骂,哪会有这般悲戚声响。可那哭声断断续续,丝丝缕缕钻进耳朵,愈清晰,他混沌的脑袋瞬间被惊得清醒,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脊梁攀升,让他打了个寒颤。

待辨认出是阿珍的哭声,老李的心“咯噔”一下,像被重锤狠狠敲击,手中捏着的纸牌悄然滑落,散落在桌面。过往阿珍的面容、身影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现,从新婚时她羞涩浅笑,眼中满是对未来憧憬;到日常操持家务,在灶台前忙碌,只为给他端上热饭热菜;再到被拖走时,那声嘶力竭“你不能把我卖了”的绝望呼喊与满含恨意的眼神。每一幕都如锋利刀刃,割扯着他良知,悔恨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我怎么能把她推进这火坑啊,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他在心底咒骂自己,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滚落,砸在满是污渍的赌桌上。此刻,周围赌局的喧嚣、筹码碰撞声,于他而言都成了遥远背景音,满心只剩对阿珍的愧疚、担忧与深切思念。他霍然起身,双腿却因长久久坐与内心震荡软,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他顾不上旁人诧异目光,满心想着冲出去寻阿珍,可刚迈出一步,又顿住了。

赌坊深处似有个恶魔在低语:“走了就再没翻本机会,还不清债,你和她都没活路!”这念头让他僵在原地,内心被愧疚与贪念狠狠拉扯,双手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他都未察觉,整个人陷入无尽煎熬,在救阿珍与求财富的两难泥沼里,痛苦挣扎,每一秒都是折磨,灵魂似被撕裂成两半,不知何去何从。

一晚,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屋内冷冷清清,孩子被亲戚接走,往昔阿珍忙碌的身影、温柔的呼唤荡然无存,只剩死寂。他瘫倒在床上,望着斑驳天花板,记忆如潮水涌来,从两人新婚时的甜蜜憧憬,到后来平淡日子里阿珍默默操持家务、为你可以继续向我提问,我会尽力提供更优质的内容。洗衣做饭,即便生活艰苦,也从未有过怨言,可他却亲手将这一切毁于一旦。泪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从老李眼眶滚落,他哽咽着,内心满是懊悔:“我都做了什么啊,阿珍,我对不起你……”这一刻,老李终于幡然醒悟,可命运的齿轮却已在仇恨与罪恶的轨道上疯狂转动,难以停下。

一晚,正恍惚,门“嘎吱”开,冷风灌进,阿珍身影飘然而至,周身怨气环绕,“老李,你逃不掉的……”声音冷彻骨髓,老李崩溃跪地,磕头求饶,可阿珍怨气哪能轻易消散,双手锁住他脖子,老李挣扎,呼吸渐弱,在窒息恐惧中,明白一切罪孽终有报偿,自己酿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咽,曾经的过错在仇恨面前,无处遁形,只剩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交织,等待命运最后的裁决。

阿珍初化厉鬼,满心只有纯粹且浓烈的仇恨,恰似燃烧的地狱业火,将心肺灼烧成灰,不留一丝温情。往昔被丈夫出卖时那声嘶力竭的“你不能把我卖了”,与之后在王彪别墅地下室遭受的非打即骂、肆意折磨,种种惨状在心底循环播放,每一帧画面都是fue1,助燃着仇恨之火,使其愈烧愈旺,呈燎原之势,一心只想让老李和王彪尝尽痛苦、性命不保,方能解心头之恨。

当复仇行动开启,踏入王彪那阴森别墅,看着曾经禁锢自己、满是罪恶记忆的地方,吊灯摇摇欲坠,昏暗灯光像胆怯的幽灵,在鬼气冲击下瑟瑟抖,名贵装饰被怨念扭曲得不成样子,阿珍心中恨意翻涌如黑色怒涛,澎湃且汹涌。她瞧见那些打手,往昔仗着主子威风、对自己拳脚相加的恶徒,如今满脸惊恐、精神崩溃,蜷缩在角落念念有词、乞求饶命,本该快意,可仇恨未减分毫,因她深知,这些不过是帮凶,主谋还在逍遥,“哼,你们也有今日,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心底冷哼,决心要让真正罪魁付出更惨痛代价。

面对老李时,仇恨复杂交织。见他躲在家中,门窗紧闭、瑟瑟抖,像只怯懦的老鼠,阿珍忆起曾经夫妻恩爱点滴,新婚时羞涩浅笑、对未来憧憬满满,日常里老李归家,自己递上毛巾、端出热饭的温馨时刻,爱恨瞬间在胸口猛烈碰撞,如冰火相融,滋滋作响。可当恨意占了上风,“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把我推进深渊,不可饶恕!”她周身鬼气暴增,制造“鬼蜮幻境”折磨老李,看着他在幻境中痛苦煎熬,泪汗齐下、精神恍惚,本该大仇得报般畅快,却有一丝悲凉悄然缠心,似冬日冷雨,湿冷刺骨。

拖老李至别墅,与王彪残魂对峙,阿珍恨意攀升至巅峰,鬼力失控般肆虐,别墅内狂风呼啸,砖石乱飞,砸向仇人,血口子绽裂、鲜血飞溅又被鬼气吞蚀,她放声怒喝:“你们这对罪人,今日一同偿债!”声音凄厉,穿破墙壁,震碎残存玻璃,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怨念。然而,就在二人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之际,阿珍目光扫过老李那熟悉又陌生、满是悔恨的脸,往昔爱意如被封印的泉眼,破冰涌动,曾经共枕同眠、相互依偎取暖、计划平凡余生的画面冲破仇恨厚茧。

“罢了,既已复仇,恩怨该了。”喃喃自语中,恨意如潮水缓缓退去,释然与疲惫似轻柔纱幔,缓缓包裹身心,爱终究在这场灵魂拔河里,寻得一丝生机,拉住她迈向彻底沉沦复仇深渊的脚步,让她选择放下,于暖光轻抚下,消散怨念,回归安宁,以一抹浅笑作别过往,将故事留给小镇,成为善恶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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