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不想随随便便了。
燕绥找来能找来的所有品种的玫瑰花,他想,总有一种能代表他的爱。
“花房。”言央说,“为什么?”
言央一直在盼望着燕绥送他花,直到今天中午还在盼望着……盼望着……
他以为他又一次盼空了,饭吃到最后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没有想到,燕绥会以这样的方式。
“因为哈城的夏天太短,花期转瞬即逝。”燕绥说,微笑着望向言央,“我想让你一年四季都有看不完的花,不光玫瑰,你想种什么种什么,想看什么我给你种什么,花房装不下,就加大,把整个花园做成花房也可以。”
听到这话,言央一时间呆呆愣愣。
他盼望的只是一束花而已,燕绥却给了他一个花房,一个花园。
燕绥就那样蹲在人面前,微笑地看言央一脸呆愣,一脸傻乎乎。
可可爱爱的。
半晌。
“可以回神了吗?”燕绥说,晃晃握着言央的手,“央央,我还有话跟你说。”
“什么?”言央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看向燕绥。
燕绥换成单膝跪在言央面前,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系着白色缎带的蓝色盒子。
蒂芙尼蓝。
蒂芙尼蓝源自一种美国罗宾鸟蛋的颜色,罗宾鸟,在西方传说中叫做知更鸟,是浪漫与幸福的象征,在东方神话中叫做青鸟,代表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打开盒子,两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赫然出现在言央视线里。
万千震惊的同时,言央只觉眼前的光线都亮了几分。
“燕绥。”言央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喊人。
“央央,你愿意接受吗?”燕绥问,只觉心脏砰砰直跳,莫名紧张起来。
言央看着戒指,半天没说话。
从表情看,也看不出什么来,燕绥竟没来由地担心言央会拒绝他。
毕竟,那五年里,他如此混蛋。
毕
竟,他们和好不过区区半年不到。
还是太急了吗?
还是太急了吗?
还是太急了。
托着蓝色盒子的手颓然落到半跪着的膝头,燕绥垂下脑袋,心脏骤痛。
“我愿意。”
头顶上方响起轻柔平静的声音,燕绥抬头,眼眶通红。
“我愿意,燕绥。”言央说,笑起来,是燕绥熟悉的两弯月牙。
那是只有言央真正开心时,眼睛才会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