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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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京北大学门口。
两个人自从出了中医诊疗室就没说过话,书禾眉眼寂淡落寞,大概知道自己什么身体状况了。
时煜肯定也知道了。
书禾摸了一下自己的手,依旧冰冰凉凉,即便车内开了暖气,她暗暗深呼吸稳住自己的情绪,才要背上书包下车。
“刚打了针,提着书包吧,或者侧背。”
“没关系,已经不疼了。”
书禾背上双肩包,开门前,她垂着眸,长长的睫羽掩住了她晦暗不明的眸色,将自己思忖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小舅舅。”
时煜眼梢微动。
每次书禾喊他一声小舅舅,他都感觉自己被她叫老了至少二十岁。
时煜看向书禾,书禾背对着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语气倒还算明朗:“婚约是可以退的,如果——”
“周书禾。”
时煜清隽的面容倏地阴沉下来,示意驾驶位的余师傅,余师傅会意,锁上了车门。
男人语调带着不可违抗的肃威:“与我结婚是不是你亲口同意的。”
“是。”
“我当时特意问过你有没有问题,你的回答是什么?”
“没问题。”
“你已经成年了,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婚约不是儿戏,退婚这两个字,以后不要说了。”
书禾轻点了头:“好。”
她开门的时候发现车门锁上了,书禾回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能看到时煜幽黑的瞳深不见底。
他被退婚两个字气到了。
这件事是她理亏,书禾解释:“抱歉,我以为你会介意褚老先生说的话,介意我的身体状况。”
她不想用所谓的婚约让时煜担什么责任。
时煜对她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