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也喜气洋洋地喝了酒。
接下来开始展望这位小公子的前途。
当个公没什么意思了,能不能更进一步,谋一个王爵啊?
明公谋了一个王爵,那下面的人也就能跟着再进一步了。
嘿嘿嘿嘿这事需要更大的功劳才好同朝廷开口,但是没关系,咱们不是有乐陵侯嘛!
有人就悄悄推了一下那个直着舌头的人。
——乐陵侯还能出征吗?谁知道呢?
——她再出征,再打了胜仗,明公还要怎么封她啊?
触碰到了这个问题后,有人的声音转低,改为窃窃私语,也有人声音就高了起来,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简雍先生摸了摸胡须。
“我这人最愁的就是送礼,这次若不是我家夫人贤惠,裁剪了一套小公子的
衣衫送来,我是要两手空空地来吃酒的,”他笑呵呵地看向正在戳一条鱼的乐陵侯,“但我敢断定,辞玉必是不擅裁剪的!不知送了什么礼物?”
……那两只竹箸就突然一用力,戳瞎了鱼眼睛。
她有点尴尬地收了箸,左右看看。
大家似乎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好,毕竟乐陵侯经济状况呢,是公认的,家无余财,送不出什么名贵得炫别人一脸压别人一头的东西;脾气呢,也是公认的,只要你不碰底线,是阴阳怪气还是开开玩笑她都能一脸淡定地看着你;情商呢,也是公认的,她脑子里就没“人情世故”这东西,送出啥都有可能,她自己还不觉得有问题。
那大家自然就很好奇了。
所有人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在看着她。
“送了一包粔籹。”她低着头小声说。
三将军第一个给出了回应,“辞玉是不忘旧的人!你们可知道,她第一次见阿兄时,送的就是这个啊!”
“粔籹蜜饵,辞玉颇有古人之风啊。”陈群也立刻说了这么一句。
“不愧是悬鱼将军啊!”徐庶哈哈笑了起来,“我听说许多地的豪族,若家中诞下长子,族中亲友长辈送金玉之器也就罢了,恨不得连印绶也要提前给婴孩准备一个!徒增笑尔!”
大家跟着也哈哈大笑起来,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酒席散了。
走了一些人,还剩了一些人。
仆役小心地将门关上,大厅里剩下的
这群文武亲信们就看着明公很珍重地从案几下端出一个匣子。
大家脸上的酒意还是很浓,有人在偷偷捂住嘴打酒嗝。
明公将匣子打开了。
大家纷纷坐直了,伸长脖子去看。
明公将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
有人一瞬间就僵了。
有人僵住时姿势不对,打翻了面前的杯盏。
有人一屁股坐在了席子上。
徐庶的那个酒嗝就没憋住,顺利打出来了,打得特别响。
刘备看了一圈,最后小心地用食指指了指坐在一边的大将军。
“她送阿斗的,是这个。”
大将军的眼睛飘来飘去,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