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铭脸上掠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疯了一样踹了一脚椅凳。
“妈的。”
无可救药。
18
我当即要往出走。
可宁瑶站出来了。
“黎茗妍,我当你是个病人呢,齐思铭一而再再而三忍让你,可你现在帮着外人气自己老公。”
她冷笑一声。
我没回头,压抑着心里的火气:“你还知道那是我老公啊。”
宁瑶被噎了一句,但依旧嘴硬:“齐思铭对你有多好你自己不清楚吗?现在这种关头,你抛下他跟别人走,你对得起他?”
我觉得好不荒唐,笑着:“那不有你就够了吗?”
话落,我抬脚就走。
齐思铭又喊了一声“妍妍”,却被宁瑶拦下。
直至走了很远。
直到太阳突然躲进云层之中,树叶被大风稀稀疏疏刮下几片。
我才泄了气。
我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也无法迈开。
身上的血液不再腾腾流淌,好像下一瞬间就要凝结。
“向然恒,今天会下雨吗?”
他也抬头看看天空:“好像。。。。。。是要下雨了。”
可我意识突然荒芜,一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向前扑去。
19
等到再次醒来时,我只感觉浑身酸痛。
累到眼皮都睁不开。
医生的话断断续续传入我耳朵:
“患者最近情绪波动太大了,耗了很多精力,俗称回光返照,所以。。。。。。”
所以什么呢?
我会死吗?
死了也挺好。
我不用看见早已变了的齐思铭委曲求全地跟我演戏,也不用看见他和别人恩爱的样子。
我又闭上了眼。
主动等着生命的宣判。
昏昏沉沉之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在我们的出租屋里。
他站在板凳上,边擦汗,边捣鼓着坏了的灯。
而我呢,站在下面,给他递螺丝刀。
修了好久,齐思铭伸手,跟我要螺帽。
我却迷迷糊糊给他手里递了颗糖。
他拧了半天,才看清那是什么。
于是调侃我:“你嫌灯过得太苦,给它颗糖甜甜?”
然后我俩捧腹大笑。
那出租屋很小,却装着爱意满满的我们。
停电漏水是常有的事儿。
我还记得,齐思铭在某个夜晚跟我说:“妍妍,以后我要是有钱了,我就要成为良心的企业家。”
“给这些吃苦的人撑撑伞,给他们好多福利。”
那时的我很骄傲,庆幸自己没看错人。
以至于后来,他真的有钱了,会主动做慈善,主动去帮有需要的人。
我也会从心里开心,忍不住跟身边的人炫耀。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早就变了。
一腔热血变为满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