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为啥黑狗跑了,我爹娘会愁成这样。
不就是一只畜牲吗?
他们杀的时候,也没流半滴眼泪。
“小卷儿,你真没看到佘砦跑去哪儿了吗?”
我爹死死盯着我。
我摇了摇头,闷头吃饭。
“行了,跑都跑了,这时候怪罪也没用了。”我娘揪着手帕。
“对了,你联系张道长了吗?看有没有法子补救一下。”
我爹拿筷子,夹起菜,又放下。
“请了,下午就能到。”
“我就是怕,没有黑狗血镇宅,家里万一出什么事情。。。。。。”
“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我娘给我爹使了个眼色,我爹立马噤声了。
一顿饭下来,我爹娘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被照顾我的仆人带去房间午睡,我爹娘则留在正堂。
当晚。
睡意朦胧中,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一睁眼,发现自己站在大门口。
“砰砰砰!”
“砰砰砰!”
不知道是谁在敲门,重重的,很没礼貌。
“来了,别敲了!”
我不耐烦的喊了句,把门栓打开。
见弥漫雾色的门口,站了个八旬老妪,手里提着一把蛇灯。
幽幽的灯火,在一片雾色里,照亮了她满脸褶子的老脸。
“奶奶,你找谁啊?”
老奶奶像是眼盲,一双白色的眼睛没有瞳孔,却准确无误的落在我身上。
良久,她咧开嘴笑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嘴里一直念叨着:“到时候了,还债啊!”
“到时候了,还债啊!”
我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我看了下她的穿着,特别朴素,是那种很普通的人家穿的那种。
顿时警惕起来:“我告诉你,你别想骗我家钱!我爹是个有信誉的人,有债早还了!”
老奶奶却摇摇头:
“不是钱。”
“不是钱。”
“不是钱。”
像是念咒一样的话,听得我耳朵嗡嗡的。
忽然,老妪一把将手里的蛇灯塞进我手里,转眼就消失了。
我猛地睁眼。
发现自己躺在屋里,门外正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头痛欲裂,难受的很。
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左手落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边角。
一把亮着幽幽灯火的蛇灯,正在我的床头摆着。
蛇灯上飞腾的红蛇,眼神死死盯住我,似乎要记住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