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一阵声响。
宋时轩面色惨白地看着我。
他不知看了多久,弯腰慢慢将我扶起。
“阿宁,轻轻父母不在府里,看病要钱,我只能出此下策。”
“等轻轻病好了,我陪你一起去撑船挣点银两,把簪子赎回来。”
“我并非故意而为,只是轻轻的病迫在眉睫…”
声音越来越小。
那颗高傲的头颅,却始终没有抬起。
他突然紧紧抱住我的腰,语气十分激动。
“阿宁,秋闱后我们就成亲,到时候会有无数乡绅员外送钱求我庇护,我再送你十个八个不同的簪子好不好?”
我沉默不语。
他受不了我无言抵抗,恼羞成怒:“阿宁,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
“一个破簪子能比得上轻轻的一条命吗?!”
我终于心死,轻声应和:“你说得对。”
他满意地点点头:“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这会忙完就赶了回来。”
“轻轻那边还需要我,今晚不必给我留饭,我在她那吃了回。”
“阿宁,别又拿嫁人的事吓唬我,今晚给你带桂花糕。”
他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又急匆匆出了门。
那我便信你最后一晚。
我找了个小凳子,在空荡荡的屋里独自坐了一宿。
直到天明。
院外响起了敲锣吹号的喜乐。
喜娘涂着厚厚的红妆跨进院门。
我换上粉色喜服,开脸梳妆,揣上包袱,被扶着出了门。
“轿子到了。”
我深深地看了眼这个破旧整洁的小院。
此后余生,我们两不相欠,再不相见。
“宋姨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