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咬痕泛肿,一碰就疼,只能在咬痕的外圈涂抹。
药味非常重,熏的人头疼。
林以纾拿着大红的木签,去王府庭院散药味。
昨日王夫人同她说,如果不喜欢签文,可以将签文挂回树枝。
必须要由本人亲自挂回去。
幽径通庭院,问缘树高耸,树干粗壮,树冠如盖。
形形色色的签条在树叶的缝隙间飘荡,签条碰撞,发出窸窣的沙沙声。
林以纾走到树影下,想将木签挂回树枝。
问缘树太高,就算最低的那个树枝也比她个头高许多,林以纾只能蹦着挂。
蹦跳十几下,指甲盖儿都没能碰到树枝。
她今日穿着一袭雪白的短襦轻纱,秀发被挽成两个小髻,圆润的脑袋后垂落发髻的丝带。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提防她摔倒的侍从,林以纾每次一蹦,发丝上的珠花跟着蹦。
不远处,一道身影穿廊而来,他看到此情此景,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
问缘树下的少女纯真如雪兔,和树叶间烂漫的日光互相晖应。
林以纾实在t够不着树枝,她急了,反手拽来一个高个儿的,“借你一用,你抱我上去挂签牌,我回去给你加工资。”
她视线全定在树上,没看到她拽住的人,并不是她的侍从。
她将木签高举,作好蓄势待发的动作,身后却还没有动静。
林以纾晃了手中的木签,“抱我上去啊。”加工资都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高长的身影走来,来人弯下腰,两只手扣住林以纾的腰身,“唐突了。”
斑驳的光影下,林以纾被举起,终于将木签挂回树枝。
她晃了晃腿,示意自己要下来。
托举她的人动作轻柔,她落地时,如同羽毛归于地面。
“多谢”林以纾转过头,这才看清举她的人,言语卡壳,“怎么是你?”
景寅礼身着苍青,俊朗如竹。
看清是景寅礼后,林以纾下意识四周看,确保没有外人。
这要是让外人见到了,必然又要抹黑她对景寅礼死缠烂打。
他们两人婚约未断,该避还是得避。
林以纾:“景公子来找我?”
景寅礼:“长老在储水阁授课,半个时辰后,轮到我们。”
昨日复金珩带回堕修的尸体后,长老们已经仔细搜查。
堕修的尸身被保留,用于授课,长老也期盼,有卓越的学子,能探出他们没能探出的线索。
还有半个时辰需要等待,林以纾干脆在树影下休憩,挥散自己身上的药味。
景寅礼:“殿下昨夜遇到惊险,可曾受伤?”
林以纾下意识用袖子遮盖小臂,“王兄来得快,我没有受伤。”
景寅礼:“殿下的身上有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