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好。”
两人并排走出书阁,踏出门槛之前,林以纾瞧见门两边站着一些修士,正是适才他们打赌的人。
修士们显然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竟然能遇到当事人。
林以纾憋着笑离开,景寅礼冷淡地看向他们,修士们缩了缩脑袋。
走出门外,日头已至晌午,盛烈得很,蝉叫得跟在吵架一样。
花粉和柳絮随风而飘。
景寅礼:“关于刚才那个问缘签”
林以纾赶忙打断,“不准,绝对不准。”
两人站在门廊下。
景寅礼:“殿下当真对谁都不动心么?”
林以纾:“当然。”
景寅礼的唇角不明显地提起,“那殿下就一直不要喜欢别人吧,等等我。”
屋檐上的铃铛响了一下。
林以纾没听清,“景公子,等你干什么?”
“等我”景寅礼走近,他抬起手,拨动林以纾发髻上的珍珠发钗,“将殿下的发钗拨正了。”
景寅礼:“我第一次为女子簪发钗,簪得不好。”
林以纾低下头,乖巧地等发钗被拨正,青丝上,痒痒的。
珍珠开在了少女的青丝中,如同一颗纯澈的雪滴。
林以纾拜别景寅礼,往梅府的管事处走。
梅府中因为今日召开茶水宴的缘故,比往常热闹多了,时不时能听到夹道间、假山后的欢谈声。
年轻的少女、少男们身着华衫,在亭廊间穿梭,投壶、射箭、对诗,嬉戏。
不远处的夹道旁,几个少女在扑蝴蝶,咯咯地笑,看到林以纾后,起身对她行礼。
林以纾颔首,回以笑容。
她顾着回首,没有看到,前面庭院的圆门旁,站着一个少年,早在这里等了她许久。
林以纾一个没留神,被人拽去了门庑旁。
林以纾:“宋、宋知煜?”
高挺的少年将她拉到门庑的阴影处,“殿下。”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被清过煞气的缘故,今日的宋知煜看起来要比往日要柔和了一些。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今日没有着正金色袍服的缘故。
不过也是一身浅金。
张扬的人就算是收敛,也依旧夺人眼球。
林以纾注意到宋知煜的脸似乎被日光晒红了。
林以纾:“你站在这里多久了,在等我吗?”
宋知煜:“是啊,林大小姐。”
他似乎有一腔凌厉的言语要脱口而出,但他想起今日来找林以纾的目的,还是咽了回去。
宋知煜:“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时辰。”
他问,“你和北境那个景什么进去后,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你哪来这么多话要跟他说?”
林以纾:“你见过有谁进书阁是去说话的,我明明是进去搜查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