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怕怕的,他彻夜不归,去的又是晏府,姜画梅肯定已经暴走了。可是再怎么怕,亲妈还是得见的。虞笙硬着头皮来到姜画梅屋子里,一只脚刚迈进去,就听到一声:“跪下。”
虞笙讨好地笑着,“娘,不至于吧?”
“不至于?!”姜画梅走了出来,指着虞笙的鼻子道,“那晏家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和晏家断了来往,你倒好,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还在那里过了一宿,你这不是打娘的脸么?!”她指着自己的脸道,“娘的脸都被你打肿了!”
虞笙辩解道:“娘,让您不爽的人是姨母,晏未岚又没做什么。”
姜画梅冷笑一声,“没做什么?几年前不是他撺掇着你装病骗娘么?”
虞笙心虚道:“您还记得这事啊,记性真好。”
“怎么不记得。娘告诉你,他就看起来好看,内里坏着呢,娘看人的眼光准着呢,你可千万别被他外表迷惑了。”
虞笙不禁挠头:完了,千古难题来了,我妈不喜欢我男朋友怎么办?
虞笙被姜画梅训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虞歌过来说要找二哥玩,她才把矛头调转到女儿身上,“你二哥马上就要考试,你自个儿玩去,别耽误他读书。”
“娘,夫子说,考前不应太紧张,要多加放松。”虞笙拉着虞歌就往外走,“我先陪小歌玩一会儿,不碍事的。”
姜画梅拉也拉不住,只好由得他们去了。
虞歌已经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是可以定亲的年纪,可她半点都没有大姑娘的模样,性子随了姜画梅,整日里风风火火的,没一刻消停,虞孟青对此很不满,认为是姜画梅教坏了唯一的女儿,两人没少为这事闹矛盾。
虞策和虞笙自然都站在母亲这边,虞策对弟妹从来都是无条件宠,至于虞笙则觉得小姑娘只要三观没问题,活泼开朗一点没什么。现在的虞歌对虞麓母子毫无偏见,偶尔还会和虞麓一起玩耍,人又长得俏丽可爱,一口一个“哥哥”叫得虞笙都快成半个妹控了。
虞笙陪着虞歌在院子里踢了一会儿毽子,让他欣慰的是他手是废了,脚还是能用的,努力一下能和虞歌踢个平脚。两兄妹一起用了午饭后,虞笙回自己院子睡了一觉。下午,他支开下人,去了书房,本来打算练习练习,可他一看到纸笔就觉得头晕炫目。他强忍着难受拿起笔,才画了半炷香的时间,手就开始抖个不停,他只能停下来休息,活动活动手指和手腕再继续画。一幅简单的小鸡啄米图他花了一个时辰才完成。这时,他已是满头大汗,全身瘫软无力。他很沮丧,小鸡啄米图都成了地狱难度,那他这辈子还能给晏未岚画美人醉酒图么。
门扉轻响,外头传来秋念的声音:“少爷,夫人命人送来了银耳莲子羹,您要不要尝尝?”
虞笙把小鸡啄米图揉成纸团扔到一边,说:“好呀。”
秋念推开门走了进来,虞笙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看,眼下还有淤青,想来是昨夜一夜未睡好。虞笙猜测道:“你昨日来热潮了?”
秋念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怎么不同我说?你一个人怎么熬过去的。”虞笙说完,才想起自己昨夜根本没回府,又道:“我没在你可以去找三少爷,他会帮你的。”
秋念一脸诚挚,“没有两位少爷,我和冬冬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如今的日子是我们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两位少爷对我们父子恩重如山,我们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怎么还好意思麻烦少爷们呢?”
被秋念吹了一波彩虹屁,虞笙都有点飘了。“我们都是哥儿,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虞笙道,“我记得你的热潮都挺准时的,每两月一次,那下次就是七月了,我会记在小本本上,到时候帮你度过。”
秋念诚惶诚恐,“不劳二少爷费心。”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道:“倒是二少爷您,热潮有小半年没来了,您真的不喝点药调理一下?”
虞笙的热潮一向不准时,他都习惯了,并不放在心上。来热潮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来。“对了秋念,上回你说如果热潮不准,可能影响生育。我的热潮比我娘的脾气都要摸不准,那……”虞笙白皙的脸色微微泛着红霞,“那如果我平时,就是没来热潮的时候,和寻常男子……那个啥,就没那么容易会怀孕了吧?”
秋念道:“也不一定,很多哥儿的热潮不准,有的一年才来那么两三次,但他们还是能怀上孩子的。”
虞笙继续问:“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没那么容易怀孕吗?”
秋念的脸也红了起来,小声道:“可以让他……不要留在里面。”
“不要留在里面?”虞笙表情天真无邪,“什么意思?”
秋念的脸红透了,他贴在虞笙耳边轻语了一句。
虞恩愣了愣,道:“好办法。”
秋念:“这个也是要看运气的,不、不一定管用。”
虞笙:“……哦。”
秋念纠结了许久,觉得自己不应该过问主子的私事,又实在是担心虞笙,便问:“二少爷,难道是有什么心仪的男子了?”
虞笙一直把秋念当成是知心大哥哥,对他也非常信任,并不介意把自己心事告诉他。现在虞麓忙着备考,虞笙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事分心,也只能和秋念分享秘密了。“是啊,”虞笙道,“我有了喜欢的人。”
“那您要向老爷夫人坦白身份吗?”
虞笙问:“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