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对慕容灼点点头。
慕容灼立刻端起高傲的神色,趾高气昂哼了一声,眨眼间排山倒海的威压消失了。
“不中用的东西。”虞白斥道,“来者是客,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冒犯宾客,赔礼,然后滚出去!”
黑衣人诺诺连声,低头赔罪,姿态卑微毫无不满。那种低三下四的模样不但不像修行者,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谦卑,仿佛被主人踢了一脚的狗。
慕容灼眉头毫不掩饰地皱了起来,感觉有些不舒服。
景昀不理会虞白这番唱念做打,淡淡道:“你说错了,来者未必是客人。”
她示意虞白去看地上趴着的瘦小男子:“认识吗?”
虞白眉毛扬起,语调略带疑惑:“这是?”
景昀袖子一甩,袖中飞出一面菱花镜,擦着虞白衣摆飞过,和他腰侧一枚刀币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声,旋即咣当倒扣在地面上,背面的迷魂符文清晰无比。
“你是聪明人。”景昀说。
聪明人在面对受害者精准无比打上门来,且明显打不过的情况时,不会选择狡辩。虞白深吸口气,叹气赔罪:“此人我虽不识得,但想来是我的下属对手下管束不严,冒犯二位。此人要杀要剐听凭处置,我亦会竭尽全力给二位一个交代。”
景昀冷冷道:“所以你们地下黑市掳掠良家男女为娼。”
这个罪名无论千年前还是现在,都是道殿严厉惩处绝无回旋余地的大罪,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下,虞白立刻矢口否认。
这话连慕容灼都不信,在景昀背后发出森然冷笑。
景昀差点笑出来,勉强维持住冷若冰霜的神态:“第一。”
虞白做出洗耳恭听的神态,等着景昀说出她的要求。
“掳掠良家,道殿律令斩立决,情节格外严重者,处以剐刑,此人既然能掳掠到女修头上,显然行事肆无忌惮,一切依照律令处置。”
虞白点头:“这是自然。”
景昀道:“第二,此人对我们下手,幸而未能得手,我们需要一批上等灵石。”
虞白道:“二位放心,稍后立刻送上,当做压惊赔礼。”
景昀否定道:“我们按市价购买即可。”
“第三。”景昀缓缓地道,“——灵石先拿来。”
虞白心中微觉不对,但实力摆在这里,精心豢养的打手不过一个照面就倒在了地上,而对方甚至没有出手,只凭威压就能放倒元婴上境的修行者,实力深不可测,他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表面上虞白依旧从容,看不出丝毫神色变幻,拍手叫来人:“取十箱上品灵石来。”暗地里却悄悄以灵力传音问询:“灵石不必送来太快,先去打探外面可有异样?”
十箱灵石以龟速抬出库房,缓慢向此处运送时,虞白听见传音里下属惊恐万状的声音:“尊使!虞州殿来了五个人,都亮出了令牌!属下们拦阻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