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铸月看向问泽遗,说起正题。
“言归正传,其实我特意邀二位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铸月长老请说。”
莳叶谷派药修不遗余力诊治尘堰,虽然没有缓解他的病情,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带头的铸月无疑是持明宗的座上宾。
铸月犹豫了片刻。
“莳叶谷想请问副宗主出面,去南疆诛魔。”
她并非以自己的名义,而是以宗门的名义,可见事态严重。
问泽遗蹙眉:“南疆有魔患?”
“正是。”
“不知问副宗主是否还记得老魔尊?”
老魔尊穹窿在位时好战嗜杀,而后被持明宗带领仙门斩于北境。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那时兰山远都只是个内门弟子,问泽遗还没有出生。
继位的新魔尊和仙家依旧对立,却也因忌惮仙家懂得谨言慎行,此后八百年未曾起大波澜。
“自然记得,可老魔尊被封于北境寒池,为何与南疆扯上干系?”
“化神魔族的魂魄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铸月叹息。
“他千年前曾到过南疆,将一魂一魄藏在南疆市井之中,魂魄温养千年,近些天开始不安分起来。”
“莳叶谷虽没确定元神的具体位置,但可以肯定老魔尊魂魄还存于世。”铸月语调中带了无奈。
“南疆宗门多数善医术与巫蛊,可老魔尊是剑修,故寻觅和斩杀魂魄都需精通剑术之人。”
问泽遗了然。
天下高阶剑修屈指可数,同他般逍遥惯了,可以随意离开宗门前往南疆的更是少之又少。
“依照您的意思,我不光需要斩杀魂魄,还得先寻到魔尊魂魄?”
铸月语调艰涩:“是,魔尊魂魄藏得很好,莳叶谷寻不到具体的位置。”
她不敢直截了当拜托问泽遗,就是因清楚这个任务并不简单。
可除了问泽遗,他们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老魔尊兴风作浪,头个受害的就是莳叶谷。
“您作为药修应当清楚,我的身体其实称不上好。”谨慎起见,问泽遗并未当场给出答复。
“魔尊残魂少说也是合体修为,去往南疆于我来说非常危险。”
残魂会继承魔尊的部分能力和记忆,但会比魔更加缺乏理智,遇到后只能用暴力镇压。
“我明白,问副宗主可以慢慢考虑。”
铸月起身,苦笑:“若非实在走投无路,我也不想为难问副宗主。”
“只要副宗主愿意出手相助,不论结果,往后持明宗需要何种灵药,莳叶谷都有求必应。”
莳叶谷是最大的药修门派,铸月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但她认为,这都是值得的。
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让铸月相信,问泽遗囿于自我多年,但一朝醒悟,仍旧是正道年轻修士中最锋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