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祂看他脸色总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便总是不忍心让他多开口,便给他说些沧州风光,大漠孤烟,月满霜天。
刘煜总是会半睁着眼,有些虚弱:“你以后带我去。”
付祂垂眸,神色专注的看着他:“好。”
大抵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心也脆弱的不堪一击,于是刘煜会抱紧付祂:“不许骗我。”
付祂觉得她怀里抱着一颗脆弱的玉石,稍稍一碰便碎掉了,便任由他抱紧:“不会的。”
那时她以为刘煜身子不好受了风,传唤医官刘煜又不许,没过几日便又生龙活虎般地不似从前,付祂心里虽有疑虑,见他好了也并未多想。
一切早有由头,只是她太过迟钝,什么都要等真相不着遗漏的剖白在自己面前。
陈参商见她怔怔坐着,像是想什么想出了神,便噤了声,不再出口打扰。
刘煜换了常服之后匆匆赶来。
他自然而然的挑了付祂身边的位置落了座。
刘煜刚坐下,付祂便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刘煜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伸出纤长的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被为夫的风流倜傥折服了?”
陈参商在一旁扯了扯嘴角,此时她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瞎子。
付祂久久看着他,刘煜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便转移了视线,道:“用膳吧。”
忽地,付祂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是。”
那声音如微风轻拂耳畔,似有还无。
刘煜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抬眼,却见付祂已转过眼去,开始给他添菜。
刘煜更困惑了,他印象里好像从来都是他给付祂夹菜,付祂从未给他夹过菜。
他正待开口询问,却听见付祂恍然一声惊呼。
“付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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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数月,竟不知刘煜是女郎,可叹可叹。
出宫
齐扶枝有许多日子不曾来见他了。
刘煜批着奏折,浑浑噩噩地想。
他近些日子夜里总是睡不好,时常梦魇,连带着白日里也精神不济,颇有些萎靡不振之意。
宫里宫外隐隐有风声说,新帝命硬,不仅克国运,也克身为天子的自己。
刘煜听了,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便总是一笑置之。
“微臣斗胆,谏言大将军武昌侯窦云于新帝丧期公然设宴,宴请宾客,大肆奢华之举,蔑视天威,其心可诛。”
刘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