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药研”能这么配合的确是让他们松了口气。
直到审神者来到修复室在一期一振的面前抽出了这把从外表上看起来并没有多余伤害的短刀。
然后房间里出现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刚才因为被敌刀的血渍遮掩再加上污浊晦暗的力量遮掩哪怕是极化短刀的乱藤四郎和五虎退都没有发现。
审神者的手甚至有些颤抖他错愕地看着本体刀剑上的碎裂痕迹以及那份缠绕在短刀之上的危险黑暗的力量。忍不住抬头看看一脸平静的百鸟又低头看看手中看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碎掉的短刀几乎要尖叫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审神者以及其他人的表情变化百鸟眨眨眼:“怎么了吗?”
……怎么了?你还问怎么了?!你都感觉不到疼的吗?!!!审神者忍不住在心中尖叫道。
不进来吗。
百鸟还真的不疼。主要原因是这把短刀上的伤害,基本来源于“三日月宗近”上转移的。
也就是说,就像是单纯在表面上附了一层魔,实际上百鸟本身并不会受到影响。
上个任务之中,c有调整过痛觉,并非完全刻意,只是通过锻刀炉出来的刀剑比直接从实验室出来要多了一个步骤,也就多出了一份掩盖。c想的话是可以调整回去的,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且认为没必要自找苦吃。
百鸟认同他的想法,也就保持了这个状态。
不过正常痛觉的话,百鸟现在状态下也还是有的——毕竟无痛也是一种麻烦的病症,百鸟并不希望在这方面拖后腿。
审神者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这把伤痕累累的短刀,表情相当复杂。但他还是很努力收敛着自己的情绪,认认真真说道:“我会尽可能修复你的状态,但暗堕气息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净化的……你能接受短刀暂时放在我这里吗?”
虽然从之前短刀的态度之中猜到了此刻的答案,可是当眼前的短刀付丧神再度轻而易举地点头同意时,审神者还是不由地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百鸟有些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可惜他没办法解释,只能看着审神者好像脑补了很多,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目光。
一期一振轻咳了一声,乱藤四郎立刻默契地挽住了百鸟的手臂,亲昵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啦,药研!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主人了,先去部屋怎么样?兄弟们都很期待见到你呢!”
“……他们已经知道了?”百鸟不由地为粟田口这个情报传递的速度感到惊讶。
“当然,大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乱藤四郎用着宛如撒娇的口吻道:“在时之政府派人来之前,药研就和我们一起住吧?”
“我倒是没有意见……但是你们的审神者还没有确认我的危险性吧?”百鸟对他们此刻表现出的轻信态度有些无奈。
最重要的是:“你们也应该有一振‘药研藤四郎’了吧?他没有意见吗。”
先不提百鸟在出任务前看过档案,单纯他们的态度,都足够反应出他们了解“药研藤四郎”这把刀的事实。
“没关系啦,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们的确得想想应该用什么样的称呼来分辨你们呢!”乱藤四郎轻快地说道。
而被留在房间之中的审神者,在百鸟离开之后,看着手中这把相当沉重(各种意义上)的短刀,深深叹了口气。
一期一振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主君?药研的情况如何。”
“非常糟糕。”审神者直白地说道。
在一期一振难掩担忧和难看的神态之中,审神者也不由地抿了下唇,回答道:“刀剑暗堕也分为多种情况,但是我能看得出来……药研、他……”
“这振‘药研藤四郎’,是一把弑主刀。”审神者的手指悬在空中划过侵染着危险力量的短刀,没有直接触碰上面的裂缝:“我认得出这是契约反噬所造成的结果。”
没人怀疑审神者的判断,只是、只是——
“那可是药研!”一期一振不敢置信地低声道。
药研藤四郎,以忠诚著称的短刀,“锋利拔群却不会让主人切腹自尽”,连名字都取自于此。
这样忠诚的刀剑,怎么可能会弑主?药研曾经的审神者,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这样忠诚的刀剑否定自己的本性,对其出手呢?
一期一振不敢想象在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自己的弟弟到底遭遇过什么——那个本丸,难道没有他吗?他难道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们吗?
药研选择弑主,那么……那么其他弟弟、那个本丸又如何了?
鸣狐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一期一振的肩膀:“一期,冷静。”
“抱歉,我失态了。”一期一振深呼吸了一下,表情却还是显得难看。
“总之,我会尽可能修复这把短刀,这段时间我就不出现在他面前——啊等等!不是说我对药研有意见,也不是害怕他伤害我,只是、只是我担心药研不太乐意见到同样身为人类的我……话说我现在还算是人类吗?”审神者的声音越说越轻。
一期一振勉强重新流露出了可靠的笑容:“我明白您的意思,主君。”
“在时政到达之前,我也会尽可能从药研那里确定更多的信息,至少……”
至少要知道药研到底受到过什么样的伤害。
另一边,乱藤四郎已经拉着百鸟到达了粟田口的部屋,百鸟的本体刀在审神者那里,他的危险性已经降至到最低。
从一路上的观察来说,百鸟默默将80的可能性再度上升到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