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序听得心情复杂,他没谈过恋爱,不太懂那种感受。
周煜林笑了下:“但那就不是我了。”
如果他真的低头乞求,求着靳修臣跟他在一起,求着靳修臣爱他……
那他宁愿自己死了。
这十年,靳修臣对他倾尽爱意,才把他从父母去世的悲痛里拉出来,养得这样明朗美好,如果他轻贱自己,是对过去十年,竭力挣脱出泥潭的自己的不尊重,是对少年靳修臣努力的践踏。
哪怕如今的靳修臣已经变了,但过去的靳修臣,永远是周煜林心里最明亮的月光,他不愿去玷污。
而且周煜林是个很记仇的性子。
他太清楚了,就算他把靳修臣求回来了,往后的日日夜夜,他都会清楚地记得,他低下头求靳修臣的那一幕,会记得这份爱是他求来的。
然后陷入下一个自我折磨的死循环,两个人也还是走不到最后。
所以,现在慢慢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在一切,都没有变得面目全非前。
陆序:“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
周煜林垂下眼:“快了。”
或许是,下一次靳修臣伤害他的时候。
那种事,需要足够的勇气。
还需要一点恰到好处的——冲动。
陆序:“以后呢,辞职后你想干什么?”
周煜林茫茫然:“……没想好。”
这些年,好像他的欲望,都是围绕着靳修臣,离了靳修臣,他没有任何想做一件事的动力。
未来变成了一片迷雾,他也不知道自己改往哪个方向走。
两人在机场分别,陆序嘱咐他到了那边保持联络。
周煜林笑着说:“你现在好啰嗦。”
陆序翻了个白眼:“谁爱管你似的。”
周煜林站在检票口朝他挥手。
大半天的飞机,等周煜林到达锦城时,已经是晚上了。
刚到预订的酒店,陆序就发来消息:房东说他明早八点后都有时间,你随时可以去看房,到了后给他打个电话
周煜林站在门前,边用房卡开门,边打字回他。
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周煜林下意识回头,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眼,还带着柔和的笑意。
靳修竹:“林林,好久不见。”
周煜林睁大了眼:“哥?”
靳修竹朝他点头笑:“我就住在你前面的房间,开门时看见你站在这儿,就说这身影怎么这么熟悉,还以为认错了,走近了确认是你才敢打招呼。”
周煜林也笑笑。
靳修竹一挑眉头:“要不聊聊?叙个旧?我们好久没聚聚了。”
周煜林刚巧把拉开房门,就做了个请的动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