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一下安静下来。
只有老太君缓慢捻动佛珠的声音。
“当年你父亲比那个陈达峰更有资格成为郡守,可为何让那庸才坐上郡守之位?”
因为父亲纳妾了。
大禹国律法,朝中官员,不得纳妾。
父亲本是最有希望成为郡守之人,可第二日却在一女子床榻上醒来。
大家心里都清楚,父亲被人算计,可女子失身是真,只能将人纳入府中。
柳时袁脑子清醒大半。
“或可将兴业……”
老太君睨着柳时袁:“莫要当旁人是傻子,你舍不得儿子,就不要再想着郡守之位!”
“还有一事老身要问你。”
“母亲请说。”
“昨日你宣布重新召开比试大会,是要选出历练名额。为何不一回来就宣布此事?”
柳时袁哪里敢说,是为了防着柳司君。
可又不敢在祠堂说谎。
支支吾吾,哪有半分家主的威仪。
老太君心里门清。
只是刚才说的话已经很重,她也得给这个长子留些颜面,是以没有直接点破。
“柳家不是你一个人的,兴盛柳家也不是光用嘴喊,往后柳家资源,按照规矩来分配,莫要再行偏私之事。”
“儿子,谨记。”
“今晚,你就在这静思己过。”
柳司君已在无极楼睡下,不然高低得来祠堂瞅一瞅,顺便笑话笑话。
翌日一早睁眼,看见楼主还在。
柳司君便笑不出来。
不想上工,又不得不上工的日子,真不好过。
每次看到楼主,她就要想一遍,当初戚管事说恰好楼主需要婢女,会不会是一早就挖好的坑,就等着她跳。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见她眼睛滴溜溜转动,顾长洲道:“去煮碗醒酒汤来。”
顾长洲难得喝那么多酒,虽全部用灵力排出,早上起来,脑子还是有些胀痛。
“楼主没有醒酒丸吗?”
“醒酒丸?”
见顾长洲面露疑惑,柳司君停住准备从介子里拿醒酒丸的手。
师父得到幽谷宫前宫主真传,没有什么丹药能难住他,这两年她就差将丹药当糖丸吃。
忘了旁人想要得到一颗丹药,需要花费大量晶石去购买。
哪里是说吃就吃。
便是如墨麟侯这般权势滔天之人,也不会说专门准备醒酒的丹药,楼主还能比墨麟侯更有权势?
大意了。
“曾听人说过,有一种丹药可以用来醒酒。”
顾长洲“嗯”了一声,并未追问。
柳司君赶紧溜出去找戚管事要醒酒汤。
喝完之后,顾长洲起身对柳司君道:“走吧。”
“去哪?”
“城外秀云岭。”
柳司君立刻想起找鸡的事。
这事怎么还惊动楼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