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程旭熬到了出院,好嘛,程敛还不放过他。
他连门都不让他出了,扬言除非他完全好了,否则一步都别想出房间。
好了,程旭现在已经光荣地成为一名每天只有躺着,吃饭,上厕所的废人了。
他搬出程家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沈连之通讯。晚宴。
——(让我们把目光转到言言这边来)——
。
这天晚上,沈知言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
对面的声音苍老沙哑,大概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你是?”
“沈连之。”
沈知言一愣,他看着光脑上面的通讯好一会儿。
沈连之说出自己的姓名之后,就一直没说话。
通讯两头,好像僵住了。
沈知言再出声的时候,声音已经不复刚刚开口时候的随意。
他开口,带着肉眼可见的疏离和冷硬,
“,没事我挂了。”
沈知言和沈连之,只见过一次面,就是他上大学的时候。
抛弃孩子的亲生父亲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被父亲抛弃的孩子第一次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们不像是父子,更像是磁场不合的陌生人。
当时,胡茉茉已经完全放弃了凭着沈知言一步登天的想法,找了陈百城,对沈知言的态度向来恶劣。
沈知言不知道沈连之哪根筋搭错了,发癫地来找他。
总之,在看到校门外停着的车时,沈知言看都没看一眼,直到那人下来叫了他一声。
他才知道,那个一身名贵西装的中年男人,是他的父亲——沈连之。
“两天之后,沈家别墅有一场晚宴,知…言,你来参加吧。”对面,沈连之听到沈知言冷漠的声音,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眼眸划过一分不耐烦。
但他开口的声音,仍旧温和。
沈知言:……
“你,快死了?”他诚心发问。
听说人在将死的时候,是会回忆自己走马观花的一生,对自己年轻做过的混账事心怀愧疚的。
要不然,没有哪种猜测能够解释沈连之突然起来的发癫。
正思考沈知言要是说不去应该怎么应付的沈连之:……
你多冒昧啊!
“咳咳,”沈连之咳嗽几声,“不是,”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两天以后去晚宴一趟,就明白了。”
—
挂了通讯,沈知言放下手机,神色莫名。
他倚靠在墙边,垂下眼眸,情绪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