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弗听了黄细妹的话,眼眸下垂。
臧金宝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才一反常态没有在第二天凌晨骂人。
不知道她会不会去陈老公公那里,按她避之不及的态度,多半是不会去吧。
梁书弗猜测得果然没有错,臧金宝回去后心神不宁,思想向后,最后还是决定不出头。
她只是看了个模糊影子,啥都没看见。
她安慰自己,不要紧,就算那人被抓了,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指使那人去偷东西的。
随即她又转念一想,陈二狗是混不吝,但那鼻子比狗还灵。连谁家炖了肉都能闻出来,就因他目标摸得准,小偷小摸才能不失手。
所以梁勇家是真发财了?否则陈二狗怎么就挑准了他们家。
想到这,她心里又忿忿起来。
前些天她去梁勇那打探,孙秀芹还和自己打哈哈哭穷,这下露馅了吧。
董英那对象相看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要谈婚论嫁,家里还要办酒,正是要花钱的时候,梁勇作为亲堂哥,怎么说也要帮着点。
一想到这里面有利可图,臧金宝就把刚刚那些忐忑扔到了一旁,在家里转悠一下,然后抓了几根枯草枝就往外走。
梁祖根见状,喊住她。
“早饭还没做呢,你又要去哪。”
“我去梁勇家看看。”
说话间就拔腿跑出了几十米,那模样看着好像十分急忙的样子。
梁祖根纳闷,这娘们怎么转性了?她不是一直不准他多管老二家的闲事吗,今天怎么自己这么积极?
不过这是好事,他是梁勇的亲大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家要是连问一下都没有,别人说起来也不好听。
臧金宝揣着几根枯树条子奔向仓库的时候,就看到老三夫妇和他们儿子都在,而且还在帮着换门加固窗户。
呵,真是显得老三家能的。
怕不是也知道梁勇家有钱了,特意来讨好的吧。
她捏了捏自己手里的枝条,笑得尴尬:“三弟和弟妹也在啊。”
她都忘记黄细妹一向鸡贼,她就应该先来,现在不仅被抢了个先,还衬得她很不上心。
黄细妹撇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鼻子哼气。
“是啊。昨晚出了那事,我们来给大勇检查下门窗,装个窗户栓。大嫂,你这是拿什么来了?”
“呵呵,我拿了点柳枝条,给大勇一家去下晦气。”
海周乡这边流行用柳条,艾草等祛邪去晦,夏天的时候家家户户去河边折柳,去草丛里割艾草,拿回家晒干了挂在家里的门上。
这东西换村上其他人送来,都能说是个心意,可作为亲大伯婶子,就拿着这东西上门,那就是埋汰人。
尤其现在还有梁宝根家做对比,臧金宝的脸皮再厚也有点讪讪。
梁勇接过她手里那几根枯瘦枯瘦的干草枝,“谢谢大伯娘。”
臧金宝马上调整心态,走进屋里子左看看右看看。
“哎哟,昨天翻的就是这柜子吧,我来帮忙整理下吧”
说着她就要上手去拉,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大嫂,刚刚整理好的,你可别再给弄乱了。”
黄细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婆娘一看就没憋好事,进门东看西看还去拉柜子,打什么算盘她看得清楚。
大勇家这才遭罪,就想来捞好处,真是不要脸!
臧金宝收回手,恋恋不舍看着柜子,忽然她视线一顿。
“秀芹,你哪来的布啊?”
她奔到缝纫机旁,摸着上面的几匹布,都是供销社里紧俏的好布啊,转手一卖就能赚不少钱。
黄细妹看到几匹布也愣了一下,接着了然。
秀芹手艺好,附近十里八村都知道,肯定又是有人让她帮忙做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