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这是扯到哪儿跟哪儿了。
沈子衿看到楚昭格外认真专注的眼神,心口轻轻一蹦:王爷是因为太在乎自己,所以关心则乱了?
沈子衿感觉耳朵又要烫了,他努力镇定:“王爷,我很在乎自己的。”
楚昭没吭声,但眼里写满了“我不信”。
他明明在这事儿上不信任自己,却莫名让沈子衿心脏蹦跶得更吵闹了。
楚昭还不走,执拗地要个答案:“记住了吗?”
沈子衿只能顺着他的话道:“呃,嗯,记住了。”
我真的没不在乎自己!
但此刻不宜在这个话题上跟楚昭纠缠,先顺着狮子的毛捋顺了再说。
楚昭终于挪了挪脚尖:“我把白枭和黑鹰都留给你,等下就说你受了惊吓,喝了安神药睡了,谁来都不用见。”
沈子衿点头如捣蒜,等着楚昭赶紧出发:“嗯嗯!”
楚昭最后深深瞧了他一眼,这才一挑帐篷的帘子出去了。
他走后,沈子衿眨了眨眼,慢慢倒在床榻上,把枕头拉过来,揉吧揉吧,抱进了自己怀里。
他是看不见自己此刻面上是什么表情,桃花飞红,羞了三月春。
沈子衿往右翻了个身:
他要我珍惜自己。
沈子衿往左打了个滚:
他说大事没我安危重要。
沈子衿觉得此时特别想出个声,情绪左突右撞急切想找个突破口,撞得他头晕脑晃。
最终,沈子衿只重重吐气,然后把整张脸深深埋进枕头里,遮起来,谁也瞧不见。
外头,楚昭按照沈子衿的计划,称自己侍卫发现刺客痕迹,很可能已经出了猎场,请求追捕。
虽然刺客是冲着沈子衿和楚昭来的,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别的打算,近前出现自己不知道的刺客,皇帝当然也怒,点头同意了楚昭去追。
于是楚昭名正言顺,带着几个侍卫和拨给他的禁军,一路往外追去。
禁军其实沿途什么痕迹都没发现,就听着王府的侍卫喊“这边”“那边”,他们跟着一直追到了城里。
重臣或是世家勋贵敢瞧不起皇子,但禁军的小兵可不敢随意发问,只能听凭楚昭安排。
进了城,楚昭就点了禁军和两个侍卫:“城中太大,光凭我们不够,你们几个去城东,我去调巡防营。”
禁军们只得又被两个侍卫领走。
疾驰的马蹄在夜里踏过,楚昭带了巡防营的人,最后在礼部尚书府门前勒马:“吁——!”
王府侍卫上前,哐哐拍响了尚书府的门。
门房睡眼惺忪,掀开了一条缝:“谁啊……诶诶你们干什么!”
侍卫不由分说,直接上前将门挤开,门房的力气哪能跟他比,根本抵不住,大门洞开,兵士们鱼贯而入。
“来人啊快来人,有人强闯!”门房看着众人盔甲带刀,是兵士,已然察觉不妙,心中非常害怕,但依然高声质问,“这可是礼部尚书的府邸,你们什么人,这是想干什么!”
楚昭踱步而入,巡防营的将士站在楚昭身边,亮了腰牌,楚昭环视院中,声音不轻不重。
“本王奉命捉拿刺客,现刺客疑似逃窜入尚书府,谁敢阻拦搜查,便有包藏祸患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