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纪冷初怎么会躺在你这里?”
傅斯臣依旧没有回答,站在床尾,微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的人。
“你不是最痛恨她么?”
“你可以走了。”
傅斯臣大腿一迈,直接越过他,低沉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梁知周连续吃瘪,不由得有些气紧,拉住他的手臂,问道。
“斯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梁知周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了如指掌。
傅斯臣虽然是他们几个当中最有能耐的,但却也是最没有自我的,从小受着与年龄不符的训练培养,或许有时候深沉的连他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对她有感情?”傅斯臣轻蔑的冷哼一声,“纪冷初那么心狠手辣的女人,我只是还没折磨够她,不想让她就这么便宜的死了。”
梁知周无奈的摇摇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默默叹口气。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她吧。”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颇有些为难的开口,“她身上……挺多伤的。”
梁知周离开的时候,还体贴的把门带上。
傅斯臣坐在床边,昏暗的灯光笼罩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纪冷初紧闭着双眼,眉头却始终皱着,就像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愿松开。
就算是如此苍白憔悴的脸,还是不难看出那曾经能够颠倒众生的美丽。
但,也只是曾经。
傅斯臣看着那双依然闭着的眼睛,斗转星移间,他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热烈坚韧的纪冷初,带着明媚的笑容仰望自己。
他就像鬼迷心窍了一般,伸手撩开了她额前的碎发,想要将这张脸看得更清楚,这一撩,一个不小的疤痕忽地映入眼帘,手就那么停了在半空中。
傅斯臣心里涌上一丝疑惑,纪冷初向来娇生惯养,将那张脸看的极重,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疤。
难道是在监狱里留下的?
正打算将手收回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额头。
这一触碰却让纪冷初的眉头皱的更紧,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些什么。
“别碰我……别打……”
纪冷初是在监狱里经历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卑微的话。
傅斯臣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就像是被一记重拳砸在了心上,脑海里突然浮起了一丝,想要重新调查当初那些事的念头。
梁知周说她身上有很多伤。
傅斯臣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宛如枭鹰一般幽邃的眼眸,直直的望着纪冷初,像是要望穿她的身体,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而就在这时,纪冷初冷不防的睁开了眼。
一瞬间,四目相触。
纪冷初下意识的戒备起来,从床上坐起,一脸防备地向后蜷缩住身体。
“你……”傅斯臣想要开口,喉咙却有些发涩。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