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返回来,程若绵连忙收回视线。
副驾驶车门被从外面拉开,陆政把鞋盒往地上一扔,说,“试试。”
程若绵应声,下了车,在花坛上寻了个稍干净的地方坐下。
她弯腰去拉短靴的拉链,拉到一半,停住动作去看他。
陆政本来站在车旁,正面对着她,接触到她眼神,顿了半秒,嗤笑,“至于吗?”
他会意她是要他回避,年纪小脸皮薄,在不熟的男人面前脱鞋也会不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他到底是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绿化带边缘的吸烟处,拢手点了支烟。
程若绵脱了鞋,指尖够着,打开鞋盒,整理靴筒,轻轻松松一脚踩进去,这么轻松,尺码大概有点大了。
一直弯着身,长发跟着垂落,她腾出一只手别到耳后,余光瞥到他的皮鞋,顺势抬目看去一眼。
陆政也正看着她,双手插兜,烟衔在唇间,眸子虚眯着。
那么居高临下极具进攻性的姿态,眸光幽微,好似有某种意味在酝酿。
没见过把西裤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笔直修长的双腿,裤腰挂在胯骨处,腰间劲瘦。
程若绵一颗心,再度没由来地像被风鼓起,在半空中飘摇。
这让她不安。
她挪开视线,不过三两秒,本能地再次抬眼去看他。
于是视线再度相触,陆政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丝毫改变,他抽了口烟,从裤兜里拿出一只手把烟从唇间取下,而后凉凉地笑了一声,低声,“怎么?”
青白烟雾升腾,被风吹散。
程若绵加快速度,胡乱把鞋弄好,站起来。
七厘米的粗跟,让原本一米六五的她似拔地而起一般,视野都好了些。
陆政闲闲抽着烟,问,“舒服吗?”
bottegavea的粗跟短靴,怎么会不舒服。
一双至少得大几千。
“……还行……”
她莫名不想把话说得太满,模糊应了,而后问,“多少钱?有一万吗?”
陆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上下打量她。
小粗跟短靴搭配微喇的修身牛仔裤,上面是件灰白色短款修身针织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细腻的锁骨,修长脖颈半隐在长发之下,那张白皙的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儿漂亮得不可思议。
陆政一向不太对女人的身体有任何想象,于他这样的人而言,要满足肉。欲太过容易,甚至,俗人能想象的最下流的玩儿到顶的玩法,也很容易就能实现,各式各样的女人更是唾手可得。
可他更知这事儿是深渊,纵欲贪欢最能毁掉一个人,他见过太多了。
但此时此刻,如此修身的牛仔裤针织衫,长腿细腰的一切曲线起伏都暴露在他眼前,他喉间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