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缝。”
一道冷淡的嗓音轻飘飘地泼灭他的怒火。
这能是方才恨不得杀了他的人说出的话?
他错愕地歪着头,看向谢凌衣的目光带上了狐疑。
但说出那句话的本人倒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人震惊的话,抱着手臂扫他一眼:“不要算了。”
他这下不再怀疑,忙不迭的说道:“要要要……”
不过他好像忘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谢凌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冲着他抬了抬下巴。
其实他对着这东西也不算特别讨厌,只是他非要学岑遥栖说话,还学得十分恶心了,但他现下不特意去模仿,倒是让他没那么反感。
假岑遥栖把身上的外袍脱下丢给谢凌衣,他其实也对这人没什么深仇旧恨,明明是这个人不由分说追着他打,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挥自己的作用。
等谢凌衣补好衣裳的这段时间,他在谢凌衣身旁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生怕他给自个儿的衣裳给缝坏了。
看着他熟练的穿针引线,他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真实感。
他扫了扫这人冷俊的眉眼,再看了看他手下的动作,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觉得有这么割裂的感受。
光看脸,他绝对想象不到这样冷漠无情,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还会给人缝衣裳。
他大为吃惊,不知道之前跌入幻境的究竟是他还是谢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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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经常缝衣服吗?”他憋不住问道。
谢凌衣眼睛都没带挪的,语气幽幽:“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觉得这东西好像也不大聪明,要装也不装到底。
假岑遥栖原本狭长的瑞凤眼一点一点地瞪大了,他也不装了,惊呼出声:“你师尊居然还让你给他缝衣服!”
谢凌衣手下动作没有半点停顿,回想起记忆里的所做所为忍不住磨了磨牙:“何止,他吃葡萄不乐意自己剥葡萄皮,喝茶要过两道水,按肩膀的力度要适中,多一分也不行。”
他愣愣地听着谢凌衣数落那个不在这里的人,叹为观止,张开的眼睛就没收回过:“天下竟然还有这么麻烦的人。”
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感叹却收到了谢凌衣的一记眼刀。
他立刻认输似的闭上了嘴巴。
后面谢凌衣不再说话,沉默着将衣服补完,直到上面再看不见一点缝补的痕迹。
他颇为嫌弃地将手中的衣裳丢给他。
后者颇为惊喜的接过,忙着检查衣裳上的每一处痕迹也没忘记连连赞叹:“这简直同之前一模一样,竟然找不到一处针脚!”
谢凌衣冷着脸拍了拍手,低声警告:“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就会杀了你。”
他:“……”
他就在这深山老林里,上哪说出去啊!
“要不你别出去了吧,和我待在这里不好吗?”
谢凌衣回过头的时候,那人已经穿好补完整的衣裳,唇角又带着和之前如出一辙欠揍的微笑。
看得他手有些痒。
“你自己也说了,他似乎对你也并不怎样。”那人顶着岑遥栖一般无二的脸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这张脸,只要你不想着出去,我会一直是你喜欢的样子。”
嗓音暗哑,有几分暧昧的轻浮,冲着谢凌衣抬了抬眉毛。
谢凌衣只看了一眼,便直接动手,这一次攻击的目标是他那张自诩如花似玉的脸蛋。
他赶紧跟着躲,边躲边求情:“别把我脸刮花了,我还挺喜欢的!”
这一次天问感受到主人的心绪,径直划破他死命护着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