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说得简单,雪影却是讶异万分:“你成婚了?”
“我们两个小辈,未敢惊动江湖上的朋友。”
“你是为这新婚妻子,才来北楚苦寒之地?”
“实不相瞒。我这内子,身中寒毒,是神农谷锁阳老谷主告知,其曾祖白及老人,曾于大寒时节前后,至玉昆仑雪山,寻到一种奇花,开时‘异香满径,金紫含光’,可解百毒,尤攻寒症。”
“是吗?”雪影轻轻摇头,那一头极好的白发银光微动,“我在这雪山也有几年,倒是没听说过。这花叫什么?”
江玄细看她神情,似乎也不像说谎,只道:“未知其名。”
雪影大觉好笑:“江湖上这样虚无缥缈的传说不知几多,你都信?”
江玄微微沉吟:“说不上信与信,勉力一试。”
雪影心中暗道:若是江帮也寻不到什么药来,这江家少夫人的寒毒恐怕治不好,难道江家会让这样一个娇弱的病秧子,占着未来主母之位?
她略一抬头,瞥见梅影正从后厨出来,忙对江玄嘱咐:“你们俩是夫妻的事,别说与梅影听。”
江玄虽有不解,倒也默然应允。
阿元替梅影捧着茶罐,梅影端着一副莹润精巧的白瓷茶具款款而来,那雪影骤然起了,一双长眉怒折,樱唇吐恶:“阿梅!你作死么?竟敢拿我的雪胎瓷出来?”
“哎哟,知道这宝贝金贵,你看看,这一对兄弟,妙年洁白,风姿郁美,难道还配不上你的雪胎瓷?”
雪影平素矜骄自傲,从来以为旁人的美貌都不值一哂。此刻,她着眼在阿元身上,不禁暗自慨叹,纵然她和师妹,一有花态度,一有雪精神,也全然盖不住这少女欺花胜雪的美貌。如今,她还稍显青涩稚嫩,再过几年,更不知如何!
雪影将眼风往江玄身上一抛,冷讽之中竟有一丝妒意,说道:“你可真是好福气!”
梅影闻言大喜:“师姐,你是说这雪胎瓷用得了?”
雪影丢给她一个白眼:“想得美!”
言罢袖子一提,她手法极快,又用袖子遮掩,阿元还未看清,梅影的手上便空空如也了,而她早已点地无声地扬长而去。
梅影只得付之一笑,道:“二位,稍等,只得另取一副茶具来了。”
她说着,又袅袅婷婷一个折身,往后厨去了。
阿元细看她身形步法,轻笑道:“她们这功夫真俊,出手快,行步也好看。”
江玄笑问她:“想学?”
阿元叹一口气:“能保得住我的轻功和暗器手艺就不错了。”
10故旧未肯相识(二)
两人正相视而笑,忽听门外有声,阿元面上微喜:
“是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