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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闻蝉本该减速刹车,却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猛烈撞上墙面,安全气囊弹出,将她顶得向后一仰,头发狼狈地挂在额前——闻蝉彻底冷静下来。

姑妈听到动静,总算知道关心她:“喂?你在开车?你开车干嘛接我电话,你难道要去跟那位周少爷殉情?你蠢不蠢,注意安全啊……”

闻蝉一直固执地跟姑妈讲普通话,姑妈偏说家乡话,聒噪、难听,令闻蝉没办法不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心跳渐渐平复,只是车头受损,没关系,闻蝉做深呼吸,下车走进家门。

“姑妈,我拜托你不要提继父,好不好?不是我不肯给你,是现在没钱可以给你,你宽限我一段时日,等我联系你。”

不等姑妈回答,闻蝉将电话挂断。黑暗的客厅只有那两条蝴蝶鲤的住所亮着微弱灯光,不够照亮她,她今天回来得比往常晚,翁姐已经走了。

孤独是能够感受到的外物,像阴嗖嗖的邪风,她呆立在门口足有十秒没动,接着,她平静地爆发,将手机狠狠丢了出去,砸向地面,扣盖掉落,电池也飞了出来。

骨子里的节俭又在鞭策她,理智回魂,她赶紧打开门廊的灯,扑过去,跪在地上捡起手机,拼装好,没有开机的勇气。她把头发随意掖到耳后,脱去风衣,手机被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她则转身走向酒柜。

她没有仔细挑选,直接拿第一眼看到的,位置有些高,她穿高跟鞋还需踮脚,短暂露出腰肉,刚好够得到。然后再审视一番这支酒,产于法国的赤霞珠干红,年份够老,她拿到海马刀,开酒的动作规范又流畅,一点点往外拔木塞。

还差一下,她只要用虎口攥住,便能晃开这瓶酒。

“你确定要喝这支酒?”

周见蕖突然开腔,在楼上已观察她许久了。

闻蝉循声抬头,眼神受惊,险些把酒丢出手。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有些不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总是这么神出鬼没,她就算寄人篱下,也需要最基本的尊严,他太过分。

他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无礼,淡然答道:“你开车撞墙的时候。”

他一定在讥讽她,闻蝉毫不怀疑,总不可能是在关心她。

“你吓到我,为什么不出声?”

“我以为你进门就看到我了。”

他指她在门口发呆的那几秒,闻蝉摇头:“没开灯,我看不到。”

她不近视,但有些散光,天黑时视物的能力有所降低。

周见蕖并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质疑她选的酒,命令式的口吻:“换一支,下面不及你高的那些,都适合你。”

她凭什么听他的?更何况开都开了,闻蝉朝他礼貌地淡笑,更像在假笑,旋即虎口微微用力,轻轻一声响,木塞彻底脱离瓶口的桎梏,获得自由。

闻蝉无意同他示威,但因仰头看他而歪斜的脑袋看起来极其挑衅,她还是那种温驯的腔调,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已经开了。”

周见蕖乜斜着眼睛,想说的话没忍住,脱口而出:“你脑子撞坏了?”

一时无声,大概过去十秒,闻蝉泄出一缕浅笑,低声否认:“我没有。”

周见蕖没听清,走下楼梯,同时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撞坏脑袋。”

闻蝉取出两只酒杯,夹在指缝间,两人默契地走向客厅,她是“见者有份”,他便“却之不恭”。

他率先落座于一张单人沙发,闻蝉本来也是这么想的,那就与他隔着整条茶几的长度,未免太过疏离,中间那张长沙发上又没有钉子,于是闻蝉顿住一瞬,接着上前两步,与他拉近一半的距离,放下酒和杯子,各斟上一些。

放下红酒,闻蝉看向他,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开腔,各问各的。

“你怎么突然回来?”“你的车技就这样?”

闻蝉先作答:“我一时走神,是意外。我有立刻踩刹车,否则你现在已经送我进医院。”

周见蕖不置可否,目光凌厉地盯着她,盯得闻蝉都要怀疑自己脸上难道写了什么字,他才回答她的问题:“我住处遭贼,回来放东西。”

“哦。”闻蝉看似波澜不惊,发出感叹,“酒店也会遭贼?安保太不负责。”

他仍审视着她的反应,闻蝉解释:“我遇到bowen,他讲你住在酒店,难道你还有别的住处?”

她正欣慰他们俩有一天居然会这样平静地交谈,他已发出冷笑,那张冰冻三尺的脸像丧失表达能力一般,生硬地扯起一丝嘴角,绝对是冷笑,闻蝉默默做出判断。

他打量他,她也同样观察着他。

周见蕖用陈述的语气说:“关心我。”

“不不不,我只是随口问的,你别误会。”她看起来很紧张,立刻提起一杯酒,猛咽下一口,省略品尝的步骤。

这种反应在周见蕖眼中分外有趣,嘴角便没放下过。他或许认为自己对她的态度已经足够温和,殊不知闻蝉只想劝他卸下笑脸,她觉得自己要发冷汗。

因他那三个字,搞得闻蝉不敢再与他对视,不敢将另一杯酒向他近前递,气氛似乎暧昧过一瞬,也是错觉,气氛只会冷清又诡异。闻蝉转头看向鱼缸的方向,注视那两条漫无目的游荡的蝴蝶鲤,暗自腹诽:他既神出鬼没,为何还不走?他应该走了。

周见蕖随她一起看过去,想起上次她匆忙从他身边逃走,他又败走,忘记说的话在此时说出口,不知道是否还具备效用。

“那是两条公鱼。”

闻蝉眼帘微动,要不是他说出来,她下意识会认为那是一公一母,鸳鸯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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