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地看见他眼眸瞬间黯然。
秋月咽下生疼的嗓,摁下接听。
没有开场白,她单刀直入,语气平静:“梁弈,我们分开。”
——不是疑问句,不是祈使句,而是肯定句。
“合约与婚约,都到此为止。”
爱吧
梁弈没有吭声。
电话里死一般沉寂。
对不起。
秋月在心里小声道,随后挂断通话。
她缓缓抬头看面前的男人。
却被他此刻的眼神震得说不出来话——他的目光比雨水还要汹涌,想要将她吞没。
很深地吸了口气,秋月心跳如鼓:“我后悔了……之前说要权衡利弊,放弃你的那些话。”
她放弃不了他,也放弃不了自己。
她一度很努力地,想要杀死那个需要爱的自己。
可他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活过来……
秋月抬手抹了下眼睛,抹掉的不止雨水。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我以为我不需要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哭,连声音都在发抖,语无伦次。
“可是,如果没有爱的话,这一生太漫长了,我——”
未出口的话全部被堵住——被另一张口。
梁风扣住女孩后脑,压低头直接吻上去。
这样的初吻来势汹汹,混合冰凉的雨意,男人唇上的炙热和柔软愈发灼人。
秋月抖得更厉害了,腿都要站不住。
四片唇厮磨片刻,又或者更久,梁风放开女孩。
他的额头贴着她的,他们身上的雨水交融,气息也是。
“什么都不用说。不用解释。”
当你看向我的第一眼,我的灵魂便向你俯首。
“欢迎入局,秋月。”梁风胳膊收紧,抱住女孩,也抱住他侥赢命运这场豪赌的凭证。
“我绝不会让你输。”
-
两人都喝了酒,谁也开不了车。
代驾的司机带了两条浴巾过来,梁风把它们全裹在秋月身上。
她说她不想要回家,不想要回公寓。
男人说好。
他带着她走,没说去哪儿,只让车开了很久。
开到夜色浓厚,开到月明星稀,最后停到一片空旷的平地上。
雨停了。
下车后秋月反应几秒才认出来:这是梁风的赛车场。
男人揽着她乘电梯上楼,指纹打开密码锁进房——看起来像一间不带床的起居室。
他从柜子里快速找出两件自己的衣服给秋月:“先凑活换上,别着凉。”
给她指明浴室在哪儿后,梁风带上门离开房间。
站到淋浴头下,秋月指尖拨开沐浴露的瓶盖,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热,脑中的恍惚感也更甚——一切都太不真实。
一小时前,她还在名利场上被贺新婚之喜,现在却在梁风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