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南风觉得顾西洲这闹别扭的样子也十分可爱,无奈外面小豆丁还在锲而不舍地拍门。
他捏了捏眉心,虽然他跟顾西洲这青天白日的就厮混在一起不太好,可小豆丁这样,也不是个事。
不过想到小豆丁在家属院时还有同龄的孩子能一起玩耍,到了顾家主宅,只有自己愿意陪着玩,便对顾西洲道,“你要是不介意,要不咱们把阳阳的小伙伴们也邀请过来做客,这样他有人陪着,就不会一直缠着咱们了?”
顾西洲很是心动,但立刻冷静下来,“你确定到时候不是一群小屁孩儿缠着你一起玩?”
沈南风:“”
沈南风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什么,人缘太好也不是他的错啊。
顾西洲握住沈南风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终于在小豆丁持之以恒的呼喊中想出了完美的解决方法,“你等下问一下阳阳,明天我让人带他去家属院接他那些小伙伴,到时候让顾嘉皓和其他保镖领着他们出去玩,就不会打扰到我们了。”
沈南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rua了一把顾西洲的猫耳朵,让他把自己拾掇好,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推开门,出去找小豆丁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沈南风的漫画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逐渐步入正轨时,也即将到了他跟顾西洲婚礼举办的日子。
婚礼前一天,沈南风跟顾西洲去酒店最后确认了一下没有任何疏漏,回顾家主宅的路上,一辆出租车突然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前面的保镖车迅速做出阻拦的动作,后面的保镖车也猛地提速,挡到他们乘坐的这辆车前。
顾西洲吃一堑长一智,那次差点把他送去见阎王的车祸之后不仅加强了安保,还把所有车都斥巨资改装过,除非用坦克碾压大炮轰炸,否则顶多凹陷刮花,不至于被撞扁。
因此,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的车没什么大碍,那辆出租车却是撞毁大半。
车停稳后,几个保镖迅速下车保持警戒,防止听到动静后围过来的人中有趁乱动手的。
其中两个保镖一左一右上前查看情况,然后回来汇报,“顾董,沈助理,出租车里的司机是沈博恒,他这会儿已经重伤昏迷了。”
沈南风嘴角微微抽搐,但也觉得这确实是沈博恒那没脑子的家伙能做出来的事。
顾西洲却是神色冷凝,恨不得直接将沈博恒这根搅屎棍给弄死!
察觉到顾西洲的杀意,沈南风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抚道,“别生气了,我这不是被你保护得好好的?”
“咱们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犯不着为那种杂碎脏了自己的手,我可不想到时候隔着防弹玻璃用电话跟你交流。”
“虽然你颜值抗打,但平头黄背心哪儿有现在帅?”
顾西洲被沈南风这话逗笑,心里的怒火也稍稍降了下去。
他紧紧握着沈南风的手,左右被撞的也不是他们乘坐的这辆车,明天还要举办婚礼,便打电话又调过来两辆保镖车护送他们回顾家主宅,这里的事情交给被撞的那两辆车的司机和保镖解决。
沈南风从后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车祸现场,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不用想也知道,经此一事沈家是彻底完了,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不过想到沈家那一家三口,沈南风又从犄角旮旯里将沈佑和那对正在监狱里吭哧吭哧挖矿的畜生夫妻的超雄小儿子,好奇地询问他们的近况。
顾西洲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闻言,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沈佑那个亲弟弟就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现在亲爹妈吃牢饭去了,沈佑离开了沈家,不是受宠的豪门小少爷,也不能继续供他肆意挥霍,他因为欠债太多,被打断了一条腿,成了跛子,行动不便,两人现在在城中村租了一个房间,全靠沈佑捡垃圾和讨饭养活着。”
沈南风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重复道,“捡垃圾?讨饭?”
虽然他之前总开玩笑,说要是实在混不下去,就去捡垃圾,但那只是口嗨,这有手有脚的,怎么可能真的跟生活困苦的老头儿老太太抢这个营生?
“沈佑那个好弟弟倒是想把他卖了填补自己的窟窿,可他一来是男的,二来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债主里面虽然有好这一口的,但真的对人动手动脚的时候沈佑受刺激当场昏过去,那人怕闹出人命,赶紧送沈佑去医院抢救,便宜没占着倒也罢了,还倒贴进去不少医药费,甚至被沈佑那个弟弟借机讹诈了不少钱,就算最后没成功,还狠狠地揍了沈佑那个畜生弟弟一顿,但也没人敢打沈佑的主意了。”
沈南风嘴角抽了抽,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顾西洲握住他的手,提议道,“你要是觉得他们还不够惨,要不要我——”
“不用。”沈南风摇头,“对本来生活条件不错的人来说坐牢或者死亡会让他们备受折磨,沈佑这情况,无论哪种,都比在他亲弟弟手底下讨日子要舒坦,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我们坐着看戏就成。”
顾西洲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行,都听你的。”
沈南风笑着调侃道,“什么都听我的吗?”
顾西洲疑惑,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种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沈南风抚上他的领带,将其缠绕在指尖,又缓缓松开,“那我这算不算没能成为最厉害的男人,却成了最厉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