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我马上就救你回来。”
两条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萧霁月的手攀过陡峭的悬崖,忽然抓住崖边的神草,用力拽落。
(第二更)解救
卿玉案猛然惊醒。
再次醒来时,他被人挟持着跪倒在广文馆,殷文德先生还在追问着,到底是潘修竹还是自己先动的手。
殷文德袖袍一挥,长髯气得飞舞:“你们都谁看见了?说啊,谁看见了?”
卿玉案自然是没有理会他的。他看向自己掌心的血迹,依旧是那么真实。
而且头上的玉簪居然还在。
可是刚刚萧霁月还是在牢狱中要他的性命。怎么现在突然回到了四年前?
原来自己还没死吗?
他的回忆好像掺杂了某些空白,又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将他这位所受的冤屈如同走马灯般回忆了一番。
卿玉案有些庆幸,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应当是自己命不该绝,足够给他重来的机会。
四年,足够了。
足够他惩戒那些欺辱自己的人,足够对萧霁月放手,幸好这个时候自己还不是特别喜欢他。
一切都还来得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脸笑!”
就在这时,殷文德站到卿玉案跟前,背过手。
卿玉案怔愣地抬起头。
殷文德质问起卿玉案:
“为师说过什么,为师最不喜欺骗的人,你不思进取、在国子监公然械斗,试问你寒不寒你朝中父兄的心,寒不寒祭酒大人的心啊?为师都替你问心有愧啊!”
“我也替先生问心有愧。”
卿玉案抬起眸,眼眸中有琢磨不透的寒意,他拖着病体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向潘修竹的方向,冷不防的吐出几句话:
“先生府中吏部的礼单,只是防止给事中之子惹是生非,并非是让先生黑白颠倒的。”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莫名的威严,让殷文德和众学砚都不由得愣住。
殷文德此刻气不打一出来,他指着卿玉案怒斥道:
“你这是血口喷人!放肆!”
殷文德正待发作,却听卿玉案唇角微勾,又开了口:
“血口喷人?那便看看贵府的到底账本里有没有吏部支出的‘考课增需’以及‘调用学砚增需
’的一千两。”
所幸上一辈子,他曾因为各色的案件,跟着萧霁月一同到过六部值房,看过几眼账本,恰巧瞥见这一蹊跷的数额。
卿玉案又解释道:“可据我所知,当下临京畿之地流疫四起,监生贡生的名额较往年有所下降,哪里来的增需。”
听到这里,殷文德的拳头紧紧攒起,卿玉案扬起下颌,视线缓缓移到了殷文德身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呢。先生是有容乃大的人,所以连贿也是有容故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