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宇:“要么先把她送回泣露阁去?”
任渠椋:“如今非常时期,魔界若是不方便收留,也可将她送回琨玉山。”
桂江雨看了看两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三阁大男人一起出门多无趣啊,虽说二位都是美人,但有温香软玉相伴不是更好吗?不如就让林姑娘跟着我们如何?”
顾凌宇想起了刚刚看到的桂江雨脸上的掌印,心说这人怎么都这样了还不长记性,什么危及时刻了,要去做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还想着要带上美人,正打算吐槽两句,便听得任渠椋冷冷地开了口。
“桂掌门这是怀疑林雁一什么?”
桂江雨微微一愣。
他的确是不大信任林雁一的。
桂江雨对各种气味向来十分敏感,又颇通医理,那日一进入林雁一的房间便闻到了一股微弱的香气,而且立即辨认出了其中有几味药品,可以伤及人的精神。
虽然当时林雁一的房中已经没了别人,但实在是很难有哪个女孩子会用这种东西来当香料。
再联系前些日子素来不近女色的魔尊突然掳走林雁一的传闻,以及他的探子近日来在各处听到的关于魔尊为了天下第一美人林雁一不惜牺牲了自己性命来英雄救美的故事,桂江雨觉得这小小女子很是不简单。
但这份怀疑暂时还没有什么证据,林雁一又是任渠椋座下首徒,他也便不好言明,想着含糊两句,把这小美人带在身边即可,既符合他平素留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又可以随时监控,省得真叫那小美人在他们背后做些什么事。
他不是没想到任渠椋可能会猜到自己的意图,可实在没料到他竟会如此直接说出来。
经任渠椋这么一提醒,顾凌宇也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桂江雨似乎的确是将林雁一支开之后,才和他们二人谈及了鬼皿之事。
桂江雨怀疑林雁一?
可是……为什么?林雁一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儿家罢了,而且这一次还多亏林雁一才从琨玉山请来了任渠椋。
但是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对林雁一也不甚熟悉,这种话也便不好插嘴。
只听得任渠椋继续冷冷道:“桂掌门不必用对付旁人那一套来对付我,想什么说什么便是了。若林雁一当真有问题,我绝不会因为她曾是我徒儿便心慈手软。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林雁一自六年前拜入我的门下,便不曾离开琨玉山,除去前些日子跟着顾凌宇前往魔界之外,未曾做过任何出格之事。因此,在下不认为她会有什么能力去做些什么事情。”
鬼皿事关重大,虽然任渠椋心下并不喜爱这个徒儿,也不会让自己的私人喜恶影响对这种大是大非的判断。
被任渠椋这么噎了一下,桂江雨倒也不恼,很快便调整好了表情:“仙尊既然这么说了,那桂某便也直说了。虽然仙尊相信自己的徒儿,但桂某还是觉得将她带在身边比较好。两全其美,不是么?”
任渠椋低头思忖片刻:“既然桂掌门心存疑虑,这样也好。”
左右多带一个人也没什么影响。
虽然天道传达者的声音一直在顾凌宇的识海中叫嚣,不断地拿着天雷来威胁顾凌宇,但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这个声音对抗一番,便没有理会,将手在桌下攥成了拳,面上一丝痕迹也没有露出地挨过了那阵尖锐的头痛。
大约是知道多说无益,见顾凌宇不理会自己之后,天道传达者也不再说话,终于一边威胁着一边渐渐地沉默了下去。
顾凌宇抬头望向窗外,阳光明媚,一点要打雷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有些暗自窃喜,像是打赌打赢了一般。
这个声音如果当真是什么天道传达者,为什么自己几次三番违抗她的意思都没有等来传说中的天雷?所以那声音果然有古怪!
“顾凌宇……你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任渠椋看出顾凌宇脸色苍白,想要问候,只是现下桂江雨在场实在拉不下脸,便换了一种委婉的问法。
从方才在自己院中的时候,顾凌宇的脸色就很不好了。
“我没事!我只是……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桂掌门!既然鬼皿之事已经商讨好了,那你……”
顾凌宇是想问桂江雨关于他脑海中这个声音的事情,当然,顺便让桂江雨帮他把灵力的封禁解了。只是那个声音似乎和任渠椋有些什么牵扯,顾凌宇便不大想让任渠椋知道。
虽然顾凌宇话没说完,但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清琼仙尊何曾经历过这种一连关心旁人两次都被人拒绝的经历,当即便心下委屈,却又不想显现,只冷着脸一甩袖子,便离开了房间。
桂江雨只暗自在心里叹气。
这应该不会影响他们泓兴派和琨玉山之间的关系吧?
顾凌宇一点没有自己惹了别人不快的自觉,待任渠椋离开便看向了桂江雨:“桂掌门,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噩梦身上冷汗还未褪去,顾凌宇便已经……
“是有什么人对你施展了这样的术法吗?”桂江雨问道。
“没有!”顾凌宇否认。
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我只是前几天在你们家藏书阁偶然翻到了一本书,看到上面说有一个什么术法,可以寄生在人的识海中,和这个人交流。当时觉得有趣,可后来再去翻便找不到这本书了,所以想问一问。”
桂江雨眼底闪过一丝警觉:“是么?我可不记得有什么书上记载过这种术法。你确定是在我家藏书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