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攥得很紧,但透过指缝,我瞧见那应该是块未经打磨的玉石。”
玉潭补充道:“冰蓝色的。”
“除此之外,师尊的胸口也伤得很重,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
她以身祭器,为的便是让封心石发挥出最大的能量,无主的封心石不会反噬恕尘绪的。
今日太极仙尊的话犹在耳畔,且音按捺住翻滚的思绪。
恕尘绪为她身受重伤、献祭魂灯,和恕尘绪设计她身死,究竟哪一桩,哪一件是真的。
“……旁的我不知晓,师妹,师尊的病已然拖了许久了,”玉潭眼圈有些发红,“他早就同我们说过,大限将至,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师妹尽管开口。”
弟子房内沉寂了许久。
半晌,且音勾唇一笑:“师兄莫慌,天尊而今已出关,她想来会有办法的。”
且音眸光落在了桌案的一角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佩。
正是今日恕尘绪给她的那枚。
她想起了那日恕尘绪抱着她金身失神的模样,能保仙人金身不坏的渡仙梅,生长在极寒的北境。
额角隐隐抽痛,且音屈指抵了抵痛处,这才勉强压制住了纷乱的思绪。
她本来以为一切有了眉目,即便这个结果很难让人接受,可如今可笑的是且音竟不知该恨谁。
——————
风云峰。
“息天遗孤……”
苍缈兀自摩挲着自己的腕子,回想着今日发生之事。
他与恕尘绪皆是师承太极天尊,两人作为同门师兄弟,对彼此是相当了解的。
恕尘绪对她有些过分好了,在与恕尘绪相识的漫长岁月里,能让苍缈如此感受的,唯有玉陨的姽婳仙尊,他对外总一副冰冷的模样,即便是对他这个师兄也不例外。
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想法之时,苍缈收敛了神色:“月白。”
月白应声而来。
她有些惴惴不安,先前她对师尊许下了那样的承诺,而今却被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压制,甚至在大比上亲口承认她不如且音,简直丢了整个风云峰的脸,师尊想来对她很失望。
“告诉师尊,在大比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弟子也不清楚,可在同且音站在一起之时,弟子的剑法好似无法施展了,”月白的头越垂越低,“她绝非简单的弟子……”
苍缈并不觉认为她在找借口,那双凤眸登时一冷:“她压制了你?”
照理来说是不可能的。
可一个筑基期都能将元婴期魁首打下试炼台,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即便依着姽婳的神通,也绝不能在那场大战中活下来的,且音又怎么可能是姽婳?
“我不敢直视她,师尊,这不对劲。”
听苍缈这般问,月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希望师尊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