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群把热腾腾的饭和菜都摆上了桌。
生病的人要吃得好,又不能太油腻,妈妈做了她拿手的玉米排骨汤,清炒藕片,青菜粥。
贝曼吃得很慢,手上没?有力气。
胃里一点点被食物填满,感?觉很满足,身上也渐渐热了起来。
吃完饭,赵秀群把电视给她打开,让她睡醒了就看看电视,放松一会儿,喜欢什么看什么,别老盯着手机会伤眼睛。
贝曼抱着毛毯,靠着枕头静静地看着电视机的画面?。
快节奏,高密度的学习生活忽然慢下来,原来也可以这么安逸。
她看到七点多,可能是?他们?历史小考结束了,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两声。
她滑开屏幕,刚好是?下晚自习的时间。
陈白屿发的消息浮在屏幕上,
——昨天中午应该回寝室带件给你衣服穿,这样?你就不会感?冒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跟她道歉。
贝曼垂眸看着他的白色头像。
陈白屿真的太善良了,还?这么温柔体贴。
她打字回:哈哈哈,这跟你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淋了雨才会感?冒的。
陈白屿:嗯,那你好好休息,那个围巾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他不值得你这样?,马上要分科考试了,学习最重?要。
贝曼沉吟了片刻。
他说的,和她想的也差不多,眼下还?是?学习和身体最重?要,至于徐一骁和她的事,实在多想无益。
她拇指拨着屏幕,敲字连回了两个嗯字。
陈白屿发了一个笑脸,说: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贝曼回:嗯,明天见。
深秋,学校里的树都像步入更?年期的中年人,一?把一?把地掉着头发,满地都是?枯枝落叶。
灰白色寒风仿佛刮走了天地之间所有的色彩与生机,只剩了一?片萧瑟的灰。
南屿市的秋冬盼不来一?场雪,只盼来了连绵不断的潮湿粘腻的雨。
去年的元旦节,因为其余几个班都有节目被选上?了,只有七班没有被选上?,刘峥做为班主任,估计在办公室的老师堆里还是?想争一?口气,十一?月才过三分之二,她?就在班里跟他们商量起准备元旦汇演节目的事?。
上?次两个舞蹈都被毙掉了,刘峥的建议是?今年可?以出一?个唱歌类的节目,独唱,或者两人对唱,最好是?一?男一?女?。
她?这个提议一?说出来,高越北赶紧接话,“老师,让咱班班花和班草上?呗。”
刘峥笑,有点新?鲜地问,“我们班还有班花班草啊?”
她?年纪比较大,在他们那个时代还不流行封班花班草。
高越北手拢在嘴边,“贝曼和陈白屿啊。”
其他人纷纷起哄,“哦~~”
大家都挺高兴炒别人的八卦,除了高越北后桌的田心,都快把他的凳子腿给踢断了。
田心是?文艺委员,要两人对唱也应该是?她?和陈白屿,怎么就轮到贝曼了。
可?高越北这个狗东西,班花班草的话都喊出去了,她?此刻再自荐的话,在老师和大家面前岂不是?显得太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