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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党党>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常伯宁和谁在一起了 > 33笑面之人(第2页)

33笑面之人(第2页)

&esp;&esp;他这一走,便再没有回来。

&esp;&esp;母亲握着玉佩,痴痴等待,直到产下孩子,她与自己的父母才渐渐意识到,他们根本不知那位花道长家住哪里,仙山何处。

&esp;&esp;父母自是不会有错的。于是,错全归在了母亲身上。

&esp;&esp;最后,父母受不了村中人的指指点点,让女儿带着家里的三头羊,一卷为新婚备下的被褥和一个呱呱啼哭的孩儿,去了漏雨漏风的李家老屋居住。

&esp;&esp;随着桑落久一点点长大,村中孩子们对桑落久的嘲笑欺辱变本加厉,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跑到母亲面前问她,要不要送她一头更年轻的公羊,惹得母亲又是羞恼,又是难过。

&esp;&esp;几天后,带头闹事的孩子上山砍柴,在必经之路上被一只生锈的兽夹夹住了脚踝。

&esp;&esp;当那孩子一路惨叫着被带回村子里时。许多医生都说,得去采山中土生土长的疗伤草药“升息草”,研磨成汁,涂抹在患处,不然别说这条腿,就连小命怕是都保不住。

&esp;&esp;孩子的父母急急上山去寻。

&esp;&esp;但许是天命,平时并不少见的升息草,这时候居然一棵都找不到了。

&esp;&esp;在孩子父母几近绝望时,居然是桑落久拿了一把升息草,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孩子家门口。

&esp;&esp;他说,这是他在断崖边采的,为此,腿上还被树枝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esp;&esp;那孩子的腿就这么保住了。

&esp;&esp;孩子的父母对桑落久千恩万谢。

&esp;&esp;对此,时年六岁的桑落久已经有了成年后如沐春风的笑颜雏形:“娘亲教我,要善待乡亲邻里,这是我该做的。”

&esp;&esp;母亲骄傲地摸着他的头发,夸他做得好。

&esp;&esp;他蜷在母亲怀里,嘴角微微放了下来,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安心。

&esp;&esp;但后来,他连这点幸福与安心都没能保住。

&esp;&esp;在他七岁那年,他家中莫名起了一场大火。

&esp;&esp;成群的羊挤破栅栏,各自奔走,他裹着湿透的棉被,被娘亲从着火的小窗中丢出,但娘亲还未能跳窗,便被压在倒塌的燃烧的屋顶下,再无声息。

&esp;&esp;而他还没来得及扒开废墟,就被一双手牵起,腾入空中,一路驾雾腾云,飘飘然地被带入了一间全然陌生的道殿之中。

&esp;&esp;把他带来的道人,大家都唤他花二爷。

&esp;&esp;他一一介绍,说这里是飞花门,最上头那个美髯缁衣的,是你的父亲花若鸿,旁边的空位,原是留给与飞花门毗邻的、百胜门的祝大小姐、如今的飞花门掌事夫人的,但她身体抱恙,不能前来。下首左侧第一位坐着的,是你的二弟花别风,奶娘怀里抱着的,是你的三弟花别霜。

&esp;&esp;而花二爷自己,是花若鸿的弟弟。

&esp;&esp;上位的花若鸿把桑落久牵到膝头坐下,握住他的手,作父子情深状,解释道:“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叫你二叔远远观望你们母子两个,却什么都做不了,没想到今日却阴差阳错地救了你。……是我对不起你的母亲。”

&esp;&esp;他压低了声音:“当年,为父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父母之命,不可违背,尤其……祝娘是我父亲临终前指给我的,我不可不娶。为此我一直无颜见你们母子,如今李娘出了事,我自是要尽父亲之责的,将你接回,好生教养。”

&esp;&esp;桑落久眉眼低垂,眼珠却不着痕迹地转动着。

&esp;&esp;他看向那个对自己一脸不加掩饰的鄙夷的二弟弟,看向那个虽然抱着孩子,却若有若无地探听着这边动静的奶娘,又看向了旁侧的空椅子。

&esp;&esp;自家的用度,桑落久向来清楚。

&esp;&esp;这些年来,爹亲没有送过母亲任何东西,只当这对母子不存于世,分明是对他们不管不顾了七年,为何在他家中失火后,会这般迅速地赶来?

&esp;&esp;阴差阳错?何来的阴差阳错呢?

&esp;&esp;娘亲一向小心火烛,而桑落久更是生性谨慎,今夜的烛火,是他亲手灭的,又何来那一把毫无缘由的天火?

&esp;&esp;而二弟弟花别风对自己的厌恶,可不像是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esp;&esp;那仇恨还新鲜着,自幼体悟了不少人情世故的桑落久能察觉得到。

&esp;&esp;也就是说,那名道门世家出身的夫人,怕是新近才知道,丈夫在外面有一名老情人,还有一名私生子。

&esp;&esp;如果是这样一位娇小姐,想必会要求花若鸿将两个人一起杀掉。

&esp;&esp;但对花若鸿而言,女人是无所谓的,但儿子是自己的。

&esp;&esp;于是,母亲死了,他还活着。

&esp;&esp;桑落久执住花若鸿的手,想,我从未谋面的爹亲啊,若我是你,放了那把火、抹去了娘亲这个“错误”后,我会再耐心等上一月半月,在这个孩子被人嘲讽为克母克父、饱受屈辱之时,再伸手相助。到时候,我一定会更感激你一些。

&esp;&esp;……你太心急了。

&esp;&esp;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esp;&esp;花若鸿把事情做得这样粗糙,明摆着是把他当做一个不谙人事的七岁孩童对待。

&esp;&esp;那么,他也该给他一个七岁孩童应有的反应。

&esp;&esp;桑落久抬起头来,含着眼泪对父亲一笑,嘴角的弧度、眼里的浅光,与母亲一模一样。

&esp;&esp;他明显感觉到父亲浑身一震,眼中伪饰的柔情多了几分真实,拥住他,悲从中来:“别云,是父亲对你不起,是父亲对你娘亲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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