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意外。
他多年没有进行训练,高估了自己的反应能力。
他没有声张是不想父亲担心。
但没想到,眼前的闻禧会哭得这么厉害。
闻禧也觉得哭成这样太丢人,她努力吸了吸鼻子要忍住,可一想到他的伤,她就忍不住眼泪,她看着面前的闳肆,很想抱住他。
可她还是少了一点勇气,她不敢。
年闳肆从来不允许和别人的亲密举动,闻禧连说话时都被要求和他保持距离,除了那一晚负距离过,她几乎没有再和他有过任何亲密行为。
闻禧经常会想,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是什么感觉,用手掌轻轻抵住他的腹肌,那里一定神秘又坚硬,摸起来手感很好,他的胸背很宽厚,宽厚到有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安全感。
“行了,别哭了。”年闳肆终于忍不住,他从一边随手拿了纸巾给她,不悦道:“这有什么好哭的。”
闻禧边抽泣边说:“这很疼啊……”
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
哭不是因为别的,是在担心他疼。
尽管知道年闳肆对疼痛的忍耐能力和她不一样,可闻禧还是会下意识的把伤类比到自己身上,如果是她流这么多血,她早就已经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
年闳肆直面她的眼泪,恍若间看到十几年前她刚来时的样子,他停顿片刻,少有的放软声音。
“疼一下死不了。”
“呜呜呜你骗我……”闻禧开始哭得胡说起来:“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
年闳肆:“……”
“我看你是盼着我死。”
“我没有。”
她怎么会盼着他死呢。
她希望他永远都好好的活着,就算以后她不在了,他也能好好活着。
闻禧又抹了一把眼泪,她还在哭得无法自拔,年闳肆已经往后走,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喝。
年闳肆深知,当人在情绪崩溃的时候,别人的介入反而会适得其反,有时候想哭,完全发泄出来后就好了。
年闳肆一杯水喝完,他放下水杯,前面的闻禧也渐渐停了下来。
她眼睛哭肿了,眼底红得厉害。
她甚至有些委屈的看向完全冷静喝水的年闳肆。
“还想哭吗?”年闳肆意识到,现在是一个和她说话的好机会。
她收起了浑身叛逆的刺,就会变得好沟通。
闻禧摇头。
太丢脸了,她刚刚哭得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甚至是眼睛肿起来快要看不清面前的年闳肆,她努力的睁了睁眼睛,看到他依旧冷静的脸。
她哭声停止后,房间也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