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阴沉,外面有小雨。
年闳肆睁眼,只觉喉头干涩的厉害,有种带了无数把小刀在里面划过的痛感,干涸得极度缺乏水源。
左肩的伤口像被盐洒过,疼得他都皱起眉头。
鼻尖传来某种熟悉又陌生的香味,像茉莉花初开,花蕊在风中微微颤抖带来的清香,他转头,看到一个黑色的脑袋趴在床边,柔软的发丝扫在他手臂上,露出半张雪白的脸。
记忆里她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收起所有刺的闻禧,像一只可怜无助的小白兔,她把身体蜷缩起来,靠在高大的狼王身边取暖。
她因为照顾他时注意力高度集中,想着趴一会儿,谁知道直接睡了过去。
午后沉沉,正是入睡的好时候。
闻禧本来就有在中午睡觉的习惯。
这正是她平常该睡觉的时间。
年闳肆一动,闻禧就醒了。
她抬头,下意识去摸他的手,探到体温降下来不少,她松口气。
终于完全退烧了。
她慌张又担心到不行的样子被年闳肆收入眼底。
他皱眉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力道反扣时,他动作停住。
反倒是闻禧,她先反应过来,马上把手收回来。
“你发烧了,烧得很厉害。”闻禧小心和他解释。
“嗯。”年闳肆应了声,他知道。
因为伤口感染才发烧。
本来是家常便饭的事,不过太久没烧过,病势凶猛。
“我没事了。”他说。
“我给你吃了一粒退烧药,我怕药有副作用,就在这里守了一会儿。”
因为太累,她才没撑住睡着了。
女孩眼睛真挚的可怕,就像一块毫无杂质的蓝宝石,乖巧的跟他解释。
年闳肆的心像被某个爪子挠了下。
他闭了闭眼睛,淡声说:“你上次这么乖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亏他记那么清楚。
她是怎么越来越叛逆的,他都记得。
闻禧少有的羞愧感袭上心头,她现在看着他,不由得想起,以前她发烧,闳肆也一直沉默的守在她身边,整夜的安慰她,陪伴她,直到她退烧醒来,他那么温和的摸着她的头,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像一座沉默的大山,有着高山仰止的气息,他始终郑重,威严的对待她,即使她再胡闹,他也已经给了最大的包容。
好舒服
闻禧近年来越来越叛逆。
她确实很明显。
甚至有时候是故意惹怒年闳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