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广美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爸爸。
而正是这一举动,成为最有力证明。
顾明月在一旁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真的。”
大伯在一旁询问“明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明月欲言又止。
顾国强沉声道“说。”
“我今天在供销社无意间听到两个小姑娘在那聊八卦,说他们班有个女同学是她邻居,一会叫顾光美,一会叫鲁广美;
还说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叫两个名字,就是觉得怪怪的。小孩子嘛,想一出是一出,她们就商量以后不和怪小孩一起玩。”
顾明月说到这里,特意瞄了眼鲁广美。
果然,听到小朋友背后说她坏话,一向比较自我的鲁广美又气又怕,急忙对鲁燕哭诉“妈妈,妈妈,小朋友都不和我玩,呜呜都怨爸爸,我不喜欢两个名字”
再多解释也无济于事,顾明德认命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看向顾明月的眼神透着凶狠。
“三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怨我把这件事捅破吗?可是我也不可能帮着你瞒大伯啊。”
如果顾明月眼底的挑衅没那么明显,或许顾明德还真相信她的鬼话。
倒是他小瞧了这个堂妹!
只听他开口“明月,有件事,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打从上次回来,我就现,你一直在针对我。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没参加小婶葬礼?”
顾明月冷声回道“三哥,先我不是针对你,从头至尾,一直都是你在算计我。再者;
你说不参加我娘的葬礼,说实话,那是你个人的选择,只端看你自己良心,和我无关,我无权干涉;
至于你说针对你?这一点,你还真没资格质问我,想想你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件值得我去尊重你。”
顾明德没再装模作样,不屑地‘呵’了一声“先不说我和小婶只是隔堂亲,就说我们家这些年帮你们家的难道还少吗?你现在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做给谁看!”
顾明伟呵斥“老三,你在瞎说什么!”
顾明德或许是彻底放飞自我,不再顾忌“我有说错嘛。这些年,小婶那里,咱们家人有几个没去她家帮过他们干活,有几个没帮着张罗大事小情;
我们这个堂妹多清闲啊,只看着我们忙活,她自己倒是考上大学,不管不顾。如今回来装作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
中间顾明忠想动手,被顾国强拦下,“说,让他说,我倒要听听他这肚子里装了多少鬼心思。”
顾明德听到他爹的话,梗着脖子说道”我有哪句话说的不对!要不是她顾明月在这当搅屎棍,咱们家何至于这么乱;
怎么?这是怕你爹娘都死了,我爹不管你,想着把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儿子赶出门,你好登堂入室,是吗?!”
“老三!!!”
顾明伟气得怒吼,顾明月站到他旁边,拍了拍胳膊,率先开口“三哥,其实你在这胡搅蛮缠、扰乱视听,屁用没有;
在座除了你们一家子在那自欺欺人,觉得自己是天下苦主,实际上,你那算盘珠子都要扒拉到我们脸上,当谁眼瞎吗;
这些年装得挺累吧。是,这些年大伯他们帮了我不少,我也一直铭感五内,可和你这个平时见不到人影,有利可图才回来的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之前我娘去你家,没少给你们送东西吧。你要是这么清高,想必看不上那些东西,这样;
吃的折算成钱,衣服我也不嫌弃你们穿过,至于我娘点灯拔蜡给你们绣的花样,你们也直接剪下送回来;
我娘当初说过,她每次去你那,不是你有事就是三嫂有事,她看出你们是怕我们打秋风;
所以这些年,哪怕她每次都带着口粮去,却从来没在你家吃一口饭、喝一口水,就连小石头,坐一下你家凳子,都要被嫌弃地擦来擦去,我说的没错吧。”
顾国强端着茶缸喝水的手在抖。
难怪每次让弟妹去老三家,弟妹都欲言又止。
他以为是弟妹不好意思,还觉得明德会明白他的意思,好好照顾他们。
没想到反而连累弟妹跟着受气他对不起国平啊。
顾明月心中是想让大伯彻底看清这个儿子,却也担心给他气个好歹。
转头安慰“大伯,我说这些话不是想给你添堵,只是想让你知道,他顾明德是什么样的人;
若是没有他女儿这件事,我也就不说什么,自从得知他这么多年都在欺骗你,欺骗这个家,我便忍不下去;
大伯,无论之后,你心中对我是否埋怨,但今天这恶人,我是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