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马,缰绳丢给身后的囚恶,看向江鏖,朗声道:“前面有事去了趟京郊大营,一身戎装来见侯爷,是本王失礼了。”
“王爷谦虚了。”江鏖也笑,略显湿润的双眼盯着战甲看了几息,“这身戎装和王爷很是相得益彰,不愧是骁勇善战的秦王殿下。”
京郊大营?
江瑶镜眉心微蹙,快速看了一眼秦王来时的方向。
那边明明是秦王府。
京郊过来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哪怕近路绕路都不该是这个方向。
不过祖父声音和平常有所不同,她站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脸,但心神一动就知祖父大约是想起了曾经,也想起了父亲。
微微垂头。
心里暗骂自己不孝,只看秦王出众的姿容,又看战马的神逸,倒忘了,祖父许久都不曾去看过他的战甲了。
江鏖和岑扶光已经客套完毕,抬脚上台阶入侯府,江瑶镜也紧随其后,此刻的她没心思去看秦王了,只盯着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宴席早已备好,岑扶光只扫一眼就知这是寻常席面,不是说席面不好,事实上这席面已是极好,打眼一看全是珍馐,绝对没有怠慢自己。
可它全部随大流,只捡好的上贵的上。
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喜好,竟一道自己爱用的菜品都挑不出来。
这祖孙两,对自个儿,是敷衍呢,还是敷衍呢?
幸好今天穿了一身盔甲来,江鏖总算热情了几分,不似前一次,只想撇清远离,一副说完公事就恨不得把自己马上撵出去的架势。
推杯换盏了几次,岑扶光终于说到了今日的重点,“本王昨儿就已将这件事上禀了父皇,他也觉得此事可为。”
“但侯爷你也知晓,这事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讲。”
江鏖了然点头。
皇上带头薅权贵荷包的事,必须得死死捂着。
“所以,这事所得利润,会有一成,由我私下送至侯府来。”江鏖刚要推拒,岑扶光先他一步开口,“侯爷莫要推辞,这个必须给,不能寒了有功之士的心。”
视线一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向一直安静用膳的江瑶镜。
孔雀蓝的艳色衬得她肤白胜雪,鬓间的宝石蝴蝶大气中藏着娇俏,指尖的双蝶倒是别致,不过,是今日的装扮不搭,还是刻意不戴翡翠类的首饰呢?
岑扶光勾了勾唇,眉梢轻扬的是江瑶镜看不懂的幅度。
“不知江姑娘是否还有其他建议,如果能多完善几条,本王倒是可以跟父皇请旨,恢复侯爷爵位的三代始降?”
江瑶镜握筷的指尖僵住。
她本来打算是,不再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这事是给皇室捞银子,但也动了别人的利益,在皇上那里留下好印象是真,可能会被别人使绊子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