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别多想。”
章长叙看着他还湿漉漉的头发,拼命克制了自己上手吹干的想法,“你头发吹干了再休息,我明天一早就要外出,等你睡醒了再联系?”
章长宁点了点头,不出声。
“晚安。”
“……二哥晚安。”
房门关上,重重敲在了章长宁的心头,他茫然地盯着已经没了章长叙身影的门口,眼眶泛起一阵酸涩。
章长宁胡乱地拿毛巾捂了捂眼,呼吸却因为心慌有些发急。
他跌坐在床沿,拼命回想着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企图找出自己在言行举止上的漏洞,可回头一看——
章长宁只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是错。
明明回国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真正接触到章长叙后,他却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是啊。
哪有“亲兄弟”成年后还同床而眠的?
章长叙一直都是那个有分寸的人,反倒是他,总是稀里糊涂就忘了自己真正应该遵守的底线。
章长宁傻傻地望着那扇随着章长叙的离去而紧闭的房门,苦涩又自嘲地笑了声——
其实很多事情不是突然之间变的,而是早该到头了。
…
章长宁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没能及时吹干的头发更是诱发了一丝小感冒,他顶着头疼醒来,想了想还是给章长叙发了一条微信:
“哥,我醒了,你今天什么时候可以忙完?”
直到傍晚,这条消息才有了回复:
“宁宁抱歉,医院这边组织了饭局聚餐,今天很多医学教授都在,我晚上没办法陪你吃饭。”
“……”
章长宁看见这条迟来的微信回复,不由感到失落,但他一直都清楚,章长叙这次来到新国有要事在身,并不是陪他来旅游胡闹的。
章长宁深呼了一口气,“没事,我正好也想要找朋友聚餐呢,哥,你别喝多了,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
回复来得很快,也很简略,想来是已经在忙碌了。
章长宁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重新缩回在了被子里。
明明周围萦绕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家”的味道,可此刻的他体会不到一点该有的安稳,反倒陷入一种越来越深的孤寂中。
章长叙的忙碌不是口头说辞。
隔天的那例重要手术开始,他又耗费了将近十几个小时,直到晚上九点多,才随着其他医护人员回到了酒店。
叩叩。
章长叙压制住自己的疲倦,敲响了章长宁的房间门。
房门打开,四目相对。
“哥……”
“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