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在很小的时候有一年没上学。”
江听肆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感觉怀里人动作微僵。
他侧过眸,看着对方温和的侧颜,“不聊这个话题了,我们换一个。”
谢祁安从江听肆肩头起来,“这不是什么特别敏感的话题,我没上学的那年遇到过一次绑架。”
这次动作僵硬的人换成江听肆了,他神色微怔,“绑架?”
“嗯。”谢祁安点了点头,“你知道当年亿莫集团的那件事情吗?”
“听说过。”
这件事情当年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他记得那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听自己父母在客厅里谈论过这件事情,也许是那个名字太过熟悉,所以江听肆的印象还算比较深。
“那天上车后我发现司机不太对,但时间已经晚了,他们把我劫持,威胁我父亲给他们一笔巨大的钱,然后把他们送出国,并且保证不再追究车祸那件事情的责任。”谢祁安声音平静,“当年我父亲刚刚发现不对,连警都还没有报。”
“那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害怕我父亲报复他们,所以就想办法把我给劫持了。”谢祁安看向江听肆,“其实那个迷药本来能让我睡很长一段时间,但刚巧的是,我那天最后一节课是美工课,那个小刀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就是按不下去,我当时想找司机帮忙的,结果刚上车就被迷晕了,在意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秒,我把那把刀藏到了袖子里。”
“他们对我这个小孩子没什么芥蒂,不会去检查袖子之类的,兜里应该被翻过,时间太久远,忘的差不多了,我能早醒就是他们把我放床上的时候袖子里的刀扎到我胳膊了。”谢祁安默了一下,休息片刻,继续道,“有一小段时间看我的那两个人一个上厕所一个出去打电话,我就是那个时间用刀割破绳子跳楼的。”
江听肆终于忍不住打断,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顿,“跳跳下去?!”
谢祁安“嗯”了一声,“我当时已经把绳子割破了,被他们发现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而且我当时太害怕,脑子里全都是怎么跑出去,根本管不了别的,索性那只是二楼,一楼的地方有防盗网给我抓抓,下面的杂草还算是比较软。”
江听肆:“再之后呢?”
“跑了,路上的过程有点曲折,在我以为快完了的时候,警察和父亲把我找到了。”
谢祁安至今想起来那一段经历都有点出冷汗,那个地方荒无人烟,他刚跑没多久天上就飘了雪,中间躲草丛、下滑坡、失足跌到冰水里面的事情都经历了个遍。
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从冰水里爬出来没当场被冻死已经算是挺好的了。
谢祁安轻声说,“一年没上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家里养病。”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整个a市估计也没几个。
沉默几秒后,他忽然笑着叹了口气,“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记得我刚上学的第二年就跟你在一个学校。”
江听肆:“所以你的身体就是在那次变差的吗?”
谢祁安怕冷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嗯。”谢祁安似乎是有些困了,将头埋在江听肆颈窝,“我现在身体已经养好很多了,只是偶尔生一次小病什么的。”
蔷薇花的味道蔓延到鼻尖,那人细而浓密的睫毛被车窗外的光掠出一道映,细碎洒下。
“我有点困。”
江听肆搂着谢祁安,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睡吧,等会儿我把你抱上去。”
一起玩接龙
谢祁安第二天是在江听肆的怀里醒过来的。
谢祁安微微睁眸,感受到自己背后靠着一面温热的胸膛,江听肆的手揽在他的腰上,鼻息喷洒在颈侧,带着一股痒意。
他的眼睫颤了颤,还没有从睡意中苏醒过来。
“再睡会儿吗?时间应该还早。”江听肆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有些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多闹人。”
谢祁安本来还想继续睡,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清醒了不少,“我闹人?”
“对啊!”江听肆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说话迷迷糊糊的,“昨天晚上给你换睡衣,你特别闹人,一个劲儿的抵抗,眼眶都红了,我哄了好久才把你哄上床乖乖睡觉。”
谢祁安:“”
他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被颠倒黑白的情节,“那是因为你一边换一边亲,还把睡衣帽子戴上摸耳朵。”
还有拍照。
江听肆撒娇似的应了一声,单手搂住谢祁安的腰,把他又往怀里带了一下,“亲爱的,你身上真好闻。”
谢祁安:“你又转移话题。”
江听肆的碎发蹭着谢祁安的脖颈,他声音有些低沉,像是诱哄般,“我能咬一口吗?”
谢祁安本就刚刚醒,身上还残留一些余温,经过江听肆那么一动作,他细腻瓷白的皮肤很快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我能咬,你不能咬。”
空气中一瞬间沉默了几秒,江听肆是半醒状态,对谢祁安这句话思索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的手伸到谢祁安嘴边。
谢祁安低眸,平静的看着江听肆伸过来的手。
江听肆的声音还带着笑,“你咬也可以,但是你咬一口我就嘶!”
他睁开眼,一瞬间就清醒了。
谢祁安垂下眼睫,看着对方手背上被自己咬出来的痕迹,眸色微微怔愣了一下。
然而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胳膊压到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