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窈抿了抿嘴,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赫连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秦乐窈手里抱着被子,在这种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之下,被他这种眼神盯着,还是颇有些局促。
秦乐窈偏过视线去,自己整理好了锦被和软枕,往下拱了些准备躺下,便听对面的男人忽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嗯?”秦乐窈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
赫连煜没再说话,只是又动了动手指浅淡地朝她招了一下,意思已经是表达的很明确了。
秦乐窈只穿了一身寝衣,动作见便能依稀瞧出窈窕身形,女子的柔美和军营里那些糙老爷们截然不同,赫连煜的目光被吸引住,衣料在膝盖肩膀拉扯出的线条走向,下面的身体若隐若现,甚至是要比之前坦诚相待时候,更加有种别样的意味。
这样柔软的身体,让他生出一股想揉进怀里的冲动。
赫连煜见人不动,以为是她害怕自己刚才那被吵醒时候的愠怒,便又软和下嗓音哄了一句:“过来吧,不怪罪你。”
“小王爷,你是要上早朝的人,我怕打扰你休息。”秦乐窈慢慢措辞请求道:“我去隔壁屋子睡吧。”
赫连煜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宝贝,新鲜劲还大着,自然是不愿意跟人分房睡,“过来,别磨蹭了。”
美人慢慢靠近回来,在床榻间膝行着,手掌往下撑着借力时候露出了一截皓白手腕,赫连煜嫌她动作慢,一把将人拉住后带进了怀里,往那肖想已久的香颈间埋首深吸,赫连煜满足地叹出一口气,忽然问她:“你去过虞陵吗?”
秦乐窈一摇头,不经意间碰了下男人温烫的嘴唇,“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是北境边上挨着的那个位置吗?”
“嗯。”赫连煜低低应了一声之后,复又主动往她避开的脖颈上亲了一下。
方才赫连煜是接了道急令入宫面圣去了,圣上给了他一道密旨,明日清晨便要前往虞陵一趟,这一趟山高水远,快则两月,慢则半年也有可能。
刚刚开荤的男人自然是舍不下这温香软玉小半载的,思索片刻后道:“明日起我要去一趟虞陵,你随我一起。”
这是今天晚上秦乐窈第二次以为自己空耳,她偏头往回看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反着微光,“我现在出去不好吧,如果露面被大理寺的人看见了,会把事情弄得很麻烦的。”
“微服私访。”赫连煜阖着眼,言简意赅。
秦乐窈并没有被这四个字安抚到,别说是无乩馆了,只要出了这云海别院的大门,她就觉得很不安全,况且虞陵那地方一路上山高水长,变数太多了。
记忆深刻
“我不想去的话,能有的商量吗?”秦乐窈从他怀里反过身子来,主动变成了面对他的方向,赫连煜搂着她的手臂并没有很用力,也就任由身前的美人这么转了过来。
秦乐窈仰着脖子眼巴巴瞧着他,食指在他胸膛上轻轻摩挲了几下,颇有些讨好撒娇的意味。
赫连煜睁了眼,也没阻止自己胸口上作乱的那只手,甚至是颇有几分受用。
他没说话,秦乐窈也不受挫,她继续用指腹轻轻揉搓着,“有的商量吗?”
赫连煜舒适地轻笑了一声,捉着她的手指,往唇边亲了一下,“你藏在屋子里这么些天不嫌闷得慌?”
“不闷。”秦乐窈一口否决,而后又解释道:“闷也没办法,特殊时期啊,比关大牢抄家杀头好得多吧。”
她说得坦诚,赫连煜拿手揉了把她脑后柔软的发,“我这一趟少说也是两三个月,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更安全些。”
“这么长时间?”秦乐窈有些意外,她以为即便算上办事的时间,至多也不过一个多月左右。
赫连煜手里绕着她的头发把玩着,那发丝细腻,摸起来像上好的绸缎,绕在指间却并不像想象中的柔软服帖,带着些许韧性,发尖扫在掌心有些痒,“嗯,虞陵之后还要绕道端州,快则两月,慢的话半年也有可能。”
听到端州两个字,秦乐窈确实有些许心动了。
从前她是忙于生意没时间抽身,现在反正也是关在无乩馆里闲着,若是能借机跟着赫连煜回去一趟,也未尝不可。
秦乐窈也确实担心赫连煜不在京中没了威慑力,那大理寺若是想些阴招出来把她绑了先斩后奏,也是个大隐患。
“如此,全凭小王爷安排。”
简单的交涉结束了,赫连煜很是满意,又再轻揉了下她的脑袋,“睡吧。”
夜晚深邃且漫长,秦乐窈的胳膊被他揽着,原以为这一夜被这么限制着,怎么着也该是安然度过了。
结果次日清晨醒来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眼前瞧着的竟是一只修长带着薄茧的手。
秦乐窈定定地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意识过来,那是赫连煜的手。
——她半夜竟是自己滚岔了方向,已经整个人横躺过来了,脑袋正对着男人的胯骨,侧着身子蜷成一团。
她竟是没有直接在睡梦中滚下床去。
秦乐窈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赫连煜是睡着还是醒着,见他还安然闭着眼,她松了一口气,慢慢动作着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这床榻上铺着软垫,她手脚并用膝行上前,忽地被床头震响的金铃给吓了一跳。
那是一种类似于传唤铃的东西,应当是逆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内室里清脆悦耳,由外面的小厮用来在固定的时间呼唤主人家起床。
秦乐窈立刻原地卧倒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