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贵的东西。
她眼底有些发热,再次深吸一口气,抬手摸摸脖子。
“哎,”她说着,“这时间怎么总凑不到一块呢,不是我不行,就是你不行。真奇怪啊,班长,”她看向时诀,无奈一笑,“可能我们真没缘分吧。”
像是低糖反应了一样,时诀听了这话,眼睑一跳一跳的,他身体靠前,抻动了伤口,眼底的抖动更明显了。
徐云妮半起身,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她对他说:“时诀,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要坚强一点。……虽然我觉得你已经很坚强了。”
时诀呼吸发颤,轻声说:“你是小学老师吗?”
“对啊,”她顺势说,“你要做个听话的好孩子。”
时诀皱着眉:“啊……”
时诀重新躺下,头痛欲裂。
这时候,崔浩回来了。
他脸色甚至比时诀还差。
时诀见了,问他:“……谁?”
崔浩说:“没事,你好好休息。”
崔浩这是回来取烟的,他烟抽光了,去时诀的运动包里又翻了一包新的揣兜里,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再次出去,徐云妮把时诀的被子和枕头都整理了一下,说:“别再说话了,动过手术要养气。”
徐云妮把眼罩拿来。
“戴上吧,睡觉。”
时诀一动不动,躺着看她。
徐云妮把眼罩的弹力绳抻开,挂到他脑后,然后直接扣在眼睛上。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徐云妮在原地站了一会,不见他回应,又说,“我可以来吗?时诀。”
他低声说:“随你……”
徐云妮说:“好,那我先走了。”
时诀听到拉开帘子,和脚步走远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确该休息了,他浑身疼得要死,脑袋像要裂开了一样,完全没力气,他的意识在黑暗和隔壁的打牌声中,渐渐沉了下去。
徐云妮在楼下吸烟区找到了崔浩,他还在跟人打电话,眉头拧得跟麻绳似的。
“你们别这样跟我扯皮!工作人员?那工作人员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吗?他私下给证跟你们就没关系了?!”
几句话的功夫,一根烟就见底了,他用力捻灭在垃圾桶上,然后又掏了一根。
说了半天,毫无结果,崔浩愤愤地挂断电话。
徐云妮走过去,说:“崔老板,是在谈赔偿的事吗?”
“嗯,”崔浩骂着,“他妈到处推责,平台说是场地公司的事,场地说是工作人员私自责任,工作人员说是粉丝的事,那傻逼还是个未成年,伤得最重,家长也要打官司要赔偿,妈的,死了得了!”
徐云妮说:“崔老板,你冷静点,这肯定是多方责任的。那个粉丝,还有演出组织者,甚至安保公司和物业管理都有可能要担责,现场的录像有吗?”
崔浩说:“有监控,我拷了一份。”
徐云妮说:“还有医疗记录,你都要准备好,然后……”她想了想,“崔老板,你找好律师了吗?这肯定是要走法律程序的,最好快点找个专业的律师,这样你也能省点心,多点时间照顾时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