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那,你这是要出去?”
“嗯。”
“去干嘛?”
“买药。”
白逸青闻言呼吸一顿,安西倒是随口就问了出来:“买什么药?”
“蚊虫叮咬的药。”陆野指了指山上:“明天你们要进山里写生吧?有没有需要带的,帮你捎着。”
“我车里有药箱,你去拿吧,这里的小卫生所东西不全。”
“不用了,卫生所近一点。”陆野朝两人摆摆手,抬脚离开。
白逸青盯着那道漫不经心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安西扯扯他的袖子:“你也不好意思跟野哥说啊?”
“什么?”白逸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和他换房间的事儿。”
白逸青转身回院:“他听到了吧。”
“没吧?”安西跟上来:“听到他肯定得损我们两句。”
白逸青沉下肩膀,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早起的都是睡眠轻的学生,还有一半在赖床,包括邹老师。
桌上是张伟带来的单饼,还有一盆煮鸡蛋和几碟小菜,蔬菜汤留了一半在大铁锅里,白逸青浅尝了一口,是合自己口味的。
饭快吃完的时候陆野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块新毛巾和一个袋子,跟桌上几人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间。
白逸青放下碗筷,瞥了一眼紧闭的屋门。
这种感觉很难受。
难受的主要原因,是理亏。
他不喜欢这种状态,不上不下,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平衡,互不相欠的那种。
至于怎么平衡……
白逸青抬头,晨光开始渗入后院,将半个树冠染成金黄色,他心不在焉的听着饭桌上大家讨论着今天写生的事,默默的紧了紧掌心。
第一天的写生地点就定在庄子里,昨天众人下午基本已经选好了位置,饭后便直接拿着画具出了门。
大队院经过清晨的热闹,此刻复又归于宁静。
安西在水潭边晃悠了半天。
这都日上三竿了,邹老师也太懒了……
他看了眼手机,九点半。
待会儿张村官要来收剩饭拿去喂鸡了。
安西蹑手蹑脚进屋,推开里间门,一不小心就看到一幅……美人晨困图。
邹黎后背露了一半在外面,闭着眼睛趴在崭新洁白的被褥里,像只大猫。
没了眼镜遮挡,他的睫毛显得长而密,平日哦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散落下来,调皮的搭在眼睫上。后院吝啬的晨光就这么不害臊的覆在他身上,照出一层细小的汗毛在光裸的皮肤上反着浅金色的微光。
与这屋里的简单甚至简陋格格不入。
也与平日里他见过的男生们睡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看了几秒,安西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