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刺了没?”大娘又问,“瞧着可真好,油津津的。”
大娘脸皮蛮厚,见两个小姑娘,她擦了擦手,“给我尝一串呗,好吃我给你们吆喝。”
小梅当即变了脸色,咬着唇不想答应,江盈知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很平静地说:“成啊,我们刚来这支个炉子卖些东西,哪哪都不熟,还要靠大姨你多帮帮。”
做生意嘛,什么人都能碰见,为的都是些蝇头小利。江盈知不在乎这一串鱼丸,而且她瞧着这大娘面相不贪。
要是真的贪心,那她也不会再给。
大娘有点楞,真这般爽快。
她还真爱占点便宜,江盈知给她一串烤的黄亮亮的鱼丸,也没说啥客套话,连忙接过。
大娘嗅了嗅,暗自嘀咕,放了啥咋就这么香呢。
那表皮酥酥油油的,大婶张口咬下半个,她哈着气,叫道:“烫,好烫!”
却又舍不得吐,含着鱼丸忍着烫生嚼了几口,有油汁慢慢渗出,肉很弹牙,有股浓浓的鱼香,而且厚实有咬劲。
要她就说不出哪好吃,因为哪哪尝起来都好吃。
连被烫到舌头发麻,也硬要再把另外两个塞进嘴里。
她吃完嘴都红了,说话也大着舌头,“放心,姨不白吃你的东西。”
江盈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小梅却低声说:“指定是客套话,就不该——”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大娘托两人看下摊子,径直往海滩走去,江盈知一边翻着鱼丸,视线转过去瞧了一眼。
那大娘走到港湾处停泊的渔船去了,她回过头,接着翻烤,时不时吆喝一声。刚把一串递给带着娃走来的妇人,叮嘱了一句小心烫。
就听小梅结结巴巴喊:“姐,小满姐,你瞧,”
只见那大娘走回来,身后还跟了十来个穿着短打的汉子。
“说了不白吃,”大娘笑呵呵,“这不把人给你带回来了,别怕,都是驳船的汉子,给他们烤几串啊。”
江盈知瞅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心里很感念大娘的好意,可就算让她把这烤出花来,那也是吃不饱的。
索性她今日还带了一小桶没穿签子的鱼丸来,站起身说:“烤的就是当个闲食吃吃,瞧这些大哥都是做苦力活的,吃不饱。
倒是这个拿回去煮,搁些盐,胀开后连汤带水的,吃上个两碗就能饱。”
小梅也怕这些大汉,心里哆哆嗦嗦。却很机灵地把木桶盖子掀开,颤着手用勺舀满鱼丸拿过去给他们瞧。
这群汉子相互瞧瞧,他们对吃不咋上心,能下得了饭就成。
他们所在渔船上没有斩鱼羹(厨师),只能自己胡凑着弄些吃的,咸鱼干、蟹糊、虾酱。
干的活重,吃得差,听得大娘说新鲜吃食,便都来瞧瞧。
看着那雪白的鱼丸,短脸的汉子问,“啥做的?”
“鱼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