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你侄女啊,”陈大木心直嘴快,“跟你没半点像。”
王三娘笑骂,“她又不是我肚子里托生的,跟我半点不像那也是我侄女。”
陈大木嘿嘿乐,叫他媳妇出来,王三娘跟妇人聊上了,江盈知和小梅就在一旁选鱼,烂掉的不要。
她也跟陈大木搭上了话,想着小梅家门前那艘渔船,要是能修补一番,以她的臂力能划到海港,就不用天天麻烦陈大发了。
“修船,小对船是不?”陈大木挑着鱼往篮子里放,“我们这半年一小修,三年才一大修六月谢洋节后才接修船,那时春夏汛都完了。”
“这会修也成,价钱要贵些。”
江盈知问了一嘴,得到半两银子起,她嘶了声,暂时歇了心思,还是先凑够去海神庙的银钱吧。
其实到了这里好些天,她已经隐约明白自己回不去了,却仍想着去瞧瞧。
回去的路上,江盈知想了想说:“阿姑,你跟我一道做鱼丸吧。”
她一个人做虽然能做完,却很费劲,要剁头、剥皮、片鱼、剁碎、搅打、挤鱼丸,得忙好一上午。
有个力气大的帮手,她能轻松很多。
“我实在忙不过来,给你半天十五文成不成?”
“后面要是卖得好,再加点”
王三娘当即沉了脸,“帮点忙还要往别人兜里塞钱,你赚了多少?家去的盘缠攒够了?”
江盈知当即摇头,“做鱼丸是个费胳膊的苦活,干一日也就罢了,天天干,白出力气,哪能成。”
不止这样,她要是赚到更多的,还得给陈大发些银钱,没有白干活的理。
这是她跟小梅商量过的。
小梅却说:“伯娘你不干,还可以叫我强
子哥来,他只是伤了腿,手还好使嘛。”
王三娘张不了口,没法拒绝,毕竟强子自打伤了腿后就不咋出门了,以前一出去有小孩叫他右拐子。
“让我想想。”
不过日头刚升起来时,那位叫强子的青年拄着根木拐杖,一瘸一拐地从海滩那走过来。
方脸黑目,瞧着面相倒是端正,同王三娘生得也并不像,要温和许多。
他一照面就喊,“阿妹。”
即使江盈知不是他亲妹,又同他没见过,强子也喊得亲近,却不轻浮。
年龄上强子比江盈知还要大一岁,所以她便喊,“强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