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新事物总会新鲜一些的吧,自己当初刚学时也高兴了两天。不过很快对这重复性工作感到无聊就是了。
“嗯。”
段子书答应下来,看起来兴致一点都不高。
第二天风依然不小,路知遥把那顶丑帽子强制性戴到段子书脑袋上。
段子书不怎么情愿,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样子。
但她没再说不要。
到了奶茶店,路知遥先是把配方发给段子书,再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她让段子书记个笔记,说等会自己会提问,转头看到对方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
段子书眉头轻皱,却摇了摇头说没事。
路知遥盯着她看了一阵,没有多说,继续教学。
过了一会,刚还说自己没事的段子书问道:“可以不学这个吗?”
“为什么?在奶茶店打工,连做奶茶都不学吗?”
“我打点下手也可以,去前台点单也可以,没必要非要学吧。”
路知遥摇摇头:“咱这里没有明确分工,什么都得会,少了谁就得立刻替代上。你不能一直做最轻松的活吧?”
“好吧。”
等忙起来,路知遥没空再手把手教她。只是偶尔看过去,想看看段子书有没有在学。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段子书一直在反复拿起手机看。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反而像为了缓和什么似的给自己找事做。
怎么了,想去厕所吗?
忙过去后,她回到段子书身边,提了几个刚才教过的问题。
她不是每个都能答得上来,路知遥觉得没什么,新手嘛。
但是抬头看到段子书的脸色,却不像只是一两个问题没回答上来那么简单。
段子书看起来很紧张。
就算全都回答不上来路知遥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而段子书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可她就是看上去不妙。就像社恐的人,知道出去社交不会世界毁灭,但忍不住地恐慌。
段子书死死盯住一点,不像是在回想知识,而像是因为过度的紧张大脑停止了运转。
路知遥眯起眼睛。
嗯,这个状态她并不觉得费解。
无非是错误的回答让她落入过难以和解的尴尬境地,所以类似的场景也会让人应激。
“这都回答不上来?”路知遥试探着问。
段子书舔了舔嘴唇。下意识的动作暴露了她紧绷的内心。
“你这样是做不了这一行的。”路知遥继续看似无意地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换一种营生呢,你不是会画画吗。”
段子书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她闭上眼睛又睁开。这不是眨眼,闭眼的时候眼周出现细纹,说明她十分用力。
用力地闭上眼睛,恐惧和痛苦的象征。
果然啊,路知遥想,段子书说不会再画画了,应该是因为心理阴影吧。
说不定就是在某次问答时被否定了,不然也不会对考核如此反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