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拱手在胸前,“皇祖父,秦氏子孙只有站着死,从不跪着输,楚王秦昭明请战。”
承天帝脸上一震,甚是动容,他长长吐了口气,“好,去吧!皇祖父给你压阵!”
秦昭明转身一个潇洒的纵身上了擂台,坐到了檀逸对面。
檀逸对这个新对手满脸轻视,漫不经心的与其对弈起来。
谢元洲此时遥对乔装隐匿在凌云台守卫中的杨平,暗自打了一个提前商量好的手势,意思是半个时辰后,按计划行事。
杨平收到命令,悄然从守卫中消失。
拓跋雄眸色一动,低声道:“你让手下半个时辰后动手,难道你断定半个时辰内,秦昭明将被檀逸打败?”
元洲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一丝隐隐的傲然,“不,恰恰相反。半个时辰内,檀逸将被秦昭明打败!”
拓跋雄脸色一变,深深看了眼谢元洲那张自信的脸,转眸抿唇不言,竟真用心关注起这场棋局比试来。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秦昭明肯定支持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可令人惊奇的是,秦昭明的棋力极高,行棋速度极快,他没有落于下风,与檀逸斗的势均力敌,水深火热,棋局精彩至极。
承天帝脸上再次涌现出一丝希望,紧紧盯着棋盘的动向,吴王秦天舒的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涌起一片阴鸷。
檀逸似乎也没想到楚王棋力如此高,他不敢再轻敌,再次使出了双神龙棋局的绝招,棋局形势瞬息变化,秦昭明开始处于明显劣势。
大夏所有臣子的心都悬了起来,适才龙涛真人就是这个时候输的,楚王今日只怕也要凶多吉少了!
昭明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捻起一颗棋子,举重若轻般,“啪——”定在棋盘某处。
与此同时,谢元洲的唇角微乎其微的扬了扬。
霎时间,檀逸脸色变得刷白,额头冷汗渗出,口中乱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昭明轻启薄唇,声音带着冰冷霸道的气息,“你有神龙局,双征绝杀招,我有镇神头,一子解双征!檀逸,你输了。”
檀逸全身剧烈抖动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死盯着棋局,半晌,他终于垂下了高傲的头,丧气道:“我输了”
承天帝大喜的拍手道:“好!好一个一子解双征。哈哈哈——”
拓跋雄瞳孔缩了缩,嘴角沉了下来,这两人对弈正好半个时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神色自如的谢元洲,“你”
还未等他说出后面的后,凌云台南侧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嘶喊声,随即滚滚浓烟自那个方向升了起来。有人惊呼着,“凌云台着火了,着火了——”
在场众人顿时混乱起来,有人向正门方向冲跑着。
擂台上的秦昭明几个纵身来到承天帝身前护卫,望了眼风向和烟势,对承天帝道:“皇祖父,火因不明,您此时不宜出凌云台,以防被刺客所趁,凌云台西侧广场开阔,没有易燃之物,您可与百官暂时在那里躲避,待孙儿臣前去探明火情,安全之后,皇祖父再回宫。”
承天帝点头赞许:“好,就依昭明之计,来人,保护朕和群臣先去凌云台西侧广场。”
羽林卫保护着承天帝和群臣向凌云台西侧广场撤离着。
这场火只是谢元洲让杨平佯燃,看着浓烟多,其实火势并不大,起火点很容易就会被熄灭。
不过为了防止引起别人疑心,谢元洲与拓跋雄,依旧随着百官一同撤到了凌云台西侧广场。
秦昭明见承天帝及百官安全了,便带着手下,急匆匆向起火的方向赶去。
这时,吴王府主簿王营小声对吴王道,“殿下,凌云台有变,那个人还在凌云台,若是被羽林卫或者秦昭明的人发现了,可不妙啊!你看怎么办?”
吴王眼中泛起阴鸷之色,附在王营耳侧低语几声,给了他一块令牌。
王营接过令牌,嘴上喏喏应道:“属下马上去办。”
王营身影悄悄从西侧广场退了出来,这一幕落在远处谢元洲眼中,他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
凌云台北侧,某间供奉佛像的龛堂外,王营带着一队士兵匆匆赶到。门内守着几名诵经念佛的年轻和尚,为首大和尚见到王营,警惕问道:“这里是凌云台北佛堂,你们是何人?何故乱闯?”
王营拿出令牌,“奉王爷之令,将里面的人带走。”
那和尚见到令牌,没有多说,他们是秦天舒手下的武士假扮的和尚,就是为了看守藏在佛堂里的人。
和尚按动佛龛里佛像背后的机关,南墙‘嘎吱’一声打开道暗门,露出一个五花大绑、口塞布团的男子,正是被关押的北燕大将军裴勇。
王营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极快给了身后众人一个手势,那些人顿时抽刀变脸,将那几个和尚偷袭砍死。
王营手下一个士兵摘掉脸上伪装,露出小虎那张英挺的脸庞,他焦急扑过去,为密室内的父亲松绑。
裴勇浑身是伤,气息微弱的望着眼前之人,露出惊讶表情,“儿啊,你怎么来了?”
小虎快速父亲检视身上伤口,发现没有致命伤后,松了口气道:“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快走。”他说着背起裴勇,与其他人匆匆出了佛堂。
凌云台西侧广场的角落处。
不同于其他躲避大臣脸上惴惴不安的神情,谢元洲眸色极其淡定,他身后挨着同样神色自如的拓跋雄。
拓跋雄的眼神不时睨着谢元洲,眼底翻涌着一丝难以辨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