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绎侧首看她,唇角微扬。
他按了?按袖中,那里藏着方才交到他手上的一件事物。
没有人敢搜太?子妃的身,所以?绝对安全?。
裴含绎平静道:“公主说得有理,本宫也?想知道大司马在做些什么?——怀贞。”
怀贞上前一步:“殿下。”
裴含绎道:“不必与他们多言,去请大司马来见本宫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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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深处静谧无人,巷口衣着?寻常的人停了很久,终于无奈地离去?。
不?多时,一辆马车辘辘驶过,消失不?见。
巷子隐蔽处的一座阁楼上,面生疤痕的妇人隐在窗后,看着?那?辆马车离去?。
嗒,嗒。
极轻的足音从身后楼梯上响起,周逐月回过头。
阁楼昏暗,那?件素衣仿佛隐没在了天光与阴影的分界里,看着?有些缥缈,就像一只潜藏在暗影里的鬼。
“居然让人跟到?了这里,看来?你真的老了。”
周逐月并不?恼怒,反而微笑道:“这说明小?姐手下,还是?有几个能办事的人的,总比都是?酒囊饭袋要好。”
她顿了顿,又道:“柳大人,你怎么今日出来?了?”
柳秋朝窗前走来?。
“永乐是?什么反应?”
周逐月叹道:“你说呢?皇帝对她无论如何,至少表面功夫挑不?出半点毛病,父慈子孝过了二十一年,忽然听到?这样的话,当然难以?接受,她只是?派人跟踪,而没有当场将我扔出去?,已经很沉得住气了。”
她转头看着?柳秋,认真道:“我越来?越不?懂你在想什么,当年我劝你接触小?姐,你坚持不?肯;如今小?姐已经长大,有些想法早已根深蒂固,你却又要打破她笃信的父女?亲情,这样怎么能取信于人呢?”
日光渐渐不?再炽烈,天边的云聚而又散,凝成许多形状奇异的云团,有的像大树,有的像屋檐,有的则像美?人的脸。
柳秋专注凝视着?天边的一片云,仿佛要从云絮深处看出故人的眉眼。
良久,她道:“我的想法一直很简单,我不?在乎她知不?知道,我只在乎她能不?能活,活得好不?好。”
“她小?的时候,我自己尚且立足未稳,急急忙忙凑上去?告诉她真相,她未必会相信,甚至未必能听懂。就算听懂了,小?孩子藏不?住心事,只要在皇帝面前露出一星半点,一切就全完了。”
“与其冒这个风险,不?如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做金尊玉贵的公主,至少能好好活着?。”
“她是?姐姐的孩子,这一生合该平顺安乐。”柳秋平静道,“我从来?都不?想把?她牵扯进这一滩浑水,但她不?愧是?姐姐的孩子,那?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