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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党党>嫁给当代皇太子by > 第6章(第1页)

第6章(第1页)

府中有几个侍从阴奉阳违,悄悄议论驸马搬出清辉堂,被兰蕊当场拿获,打了二十板子遣出国公府,从此就没人再敢多说半句,只以为公主恼恨驸马至极,听到驸马的消息便要大怒。

景涟其实只是不愿他们关注李桓动向。

近半月时间,足够李桓换掉城南私宅里的人,再将首尾收拾干净。夫妻三年,景涟相信他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倘若没有……

景涟笔尖一顿,在纸上留下了一团墨色。她信手揉了这张废纸,又扯来一张,提笔挥毫默出半篇《地藏经》来。

倘若李桓做不到,替无能的前夫多烧两张,是景涟唯一能做的事了。

想到这里,景涟又有片刻的出神。

她的梦境中没有李桓。

梦里,她已经换做未婚女子发式,长居京中的永乐公主府。而秦王话里话外,亦只提郑熙、言怀璧,连素未谋面的太子妃都反复说起,唯独没有她现在的驸马李桓。

要么,是她与李桓恩义断绝,夫妻情尽,二人再无往来。

要么,她与李桓,便如她的第一段婚事那样,为了避免驸马获罪,使得公主面上无光、遭受牵连,被父皇硬生生拆开了。

景涟信手取来案头一叠纸,最上方的是一张去年年末的邸报,上面写着裴侯因涉贪污军饷、倒卖军资被问罪,畏罪自尽于牢中,裴家男丁问斩,女眷剥去诰命、抄没家产,遣送回祖地。

第二张是丹阳县主写来的信,丹阳是景涟为数不多的朋友,常常从京中写信给她,聊聊近况,也说些大事和闲话。

这一封是丹阳二月末写来的,提起维州那边传来消息,裴侯夫人及儿媳、女儿等女眷被遣回维州后,竟被劫匪盯上,遭遇灭门之祸,裴家烧成了一块白地。问景涟记不记得裴侯千金,小字神怜,比她们小上四五岁,从前在京中花会上遇见,曲水流觞还坐在一处呢。

丹阳在信中没有直言,但她和景涟都能看得出其中古怪。

贪污军饷的罪名可大可小,裴侯一死,男丁问斩抄没家产,此事便算了了。但妻女均遇难身亡,此事便不简单了。

这起凶案背后,不知有多深的水,多大的麻烦。

涉入这滩浑水,注定要惹祸上身。

大罪清算之际,谁管你是公侯世子、公主夫婿。

裴神怜,景涟记得。

那是个先天不足,很是柔弱的女孩,裴侯夫妇取‘神怜’二字,便是为了祈求神仙垂怜,不要早早将这个女儿收走。

珠娘。景涟想,唯有歌女、舞姬之类出身微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者,才会取这样无名无姓的名字。

她收回思绪,将丹阳的信放入信匣中,邸报拿起来,投入火盆之中,慢慢烧了。

稼穑

六月初一,宜出行。

宜州炎热干旱,偏偏今年五月接连下了大半月的雨,城内外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第一缕日光漫上天边时,夜晚的雾气还未散尽。两扇沉重的城门开启,吱呀轻响。

城门内,盛大的公主卤簿穿透清晨朦胧的薄雾行来。

本朝公主出行的全幅仪仗,仅开道、执者、车幅等随行人员,便至少有三百余人,执伞、扇、幡,刀、弓、槊等,场面极为宏大,天家排场,浩浩荡荡。

景涟不欲大张旗鼓惊动沿途,故而下令一切从简,削的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纵然如此,依然十分瞩目。

公主的车驾被簇拥在正中,缓缓驶出宜安城。

越过城门的那一刻,景涟鬼使神差揭开车窗帷幔一角,回首向后望去。

她看见李桓单人独骑,遥遥立在将散的晨雾深处。隔着盛大的仪仗与浩荡的侍从,李桓心有灵犀般抬眼,二人遥遥相望。

他的口唇开合,景涟看不懂他的口型,微感怅然。

她手一松,帷幔再度落下。

景涟收回目光,平静吩咐:“加快速度。”

从前在京中,永乐公主景涟行事张扬、讲究铺排气概,是众所周知的事。

不过景涟有个好处,从来不为难自己。她好锦衣华服,铺排气概不假,但当这些东西会给她带来麻烦,说舍弃也就舍弃了。

从宜州归京的路上,每日投宿驿站,第二天重新上路时,永乐公主的仪仗都会再减少一部分,等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时,除了公主车驾格外华贵,一望而知非常人可用之外,这支车队看上去和公主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连竹蕊这么谨慎又沉得住气的人,都禁不住忧心忡忡地劝说景涟:“公主未免操之过急了,撤下全幅仪仗,这样行路固然迅速,却容易让人误会。”

景涟明白竹蕊的言下之意。

她当年下嫁李桓,随李桓离京。天子宠爱她,不愿听到公主三嫁的流言,所以刻意加大赏赐,又准景涟使用太子妃规格的仪仗,排场何其盛大,一时间流言风向陡转,都在感叹艳羡天子对永乐公主的宠爱。

她浩浩荡荡下嫁离京,而今突然归京,没有仪仗、低调来去,落在旁人眼中,说不定便要疑心永乐公主失了圣心。

景涟摇头道:“这些猜测流言,是最不必要放在心上的,父皇疼爱我,流言便不攻自破。”

后半句不太吉利,她没说出来——若是天子对她的眷爱变淡,排场铺的再大,迟早也会被人看出来。

景涟如此着急归京,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她不知道梦境是发生在多久之后。

梦里的她与如今相比,神态气质虽然更加沉着稳重,容貌却分毫未改。天潢贵胄保养精细,妆容盛丽,短短几年内很难看得出容貌变化,景涟根本无法判断梦境发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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