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姜初瑾僵住。
她倏然回神,眼皮冷冷淡淡一掀,不过一瞬恢复了往日冰山的形象:“干嘛呢?”
“不好意思,唐突了。”
南琅能屈能伸,瞬间收敛了笑意。
过了片刻,她盯着姜初瑾没什么表情的脸,小声道:“怎么还发起脾气了,冷绝无情。”
姜初瑾抿了抿薄唇,没说话。
她低眸看着南琅有点委屈的模样,脑海里倏然冒出了几行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你重新捏回来?
—我不会再发脾气了。
这些话就要脱口而出,理智又堪堪把它们咽回去了。单身二十多年的姜医生完全意识不到这叫哄,只是单纯不想她这么委屈下去,即便知道是有几分装的成分在的。
“冷绝无情”的姜医生最终还是保持了人设,不过她换了种哄的方法:“你不是说邀请我吃饭?”
南琅点头:“对啊。”
“那走吧。”
南琅愣了一瞬,说:“好。”
南琅来之前也没想到,她不仅可以借到一瓶酱油,还可以把房间的主人公也拽来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来之前把自家的酱油锁进柜子里,所以姜初瑾来了,也发现不了她借口的漏洞。
南琅打开冰箱:“姜医生喝什么?”
“水就好。”姜初瑾说。
南琅关上冰箱,给她倒了杯温水。
“谢谢。”姜初瑾说。
“不客气。”南琅笑魇如花。
“我的面还没炒好,姜医生需要等一下。”
“没关系。”
姜初瑾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起伏。
厨房与客厅全是用玻璃隔开,可以挡住油烟,但不挡视线。姜初瑾捧着水杯朝厨房里看,能恰好看到南琅戴着围裙忙碌的身影。
她做饭时没了往日跳脱的性子,只安安静静的炒着饭,油烟机轰隆的声音盖住了她说话的欲望。
姜初瑾抿了口水。
她其实不是不会做饭,只不过是懒。平日医院的工作一大堆,她把时间分给病人分给手术,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自己了。
姜初瑾又转眼看了南琅房间的构造。
她的客厅风格简单,一眼看去是商务人士喜欢的灰白冷淡风,姜初瑾猜这是她房东的风格。但也有些许变化,窗帘换成了轻松的粉白色流苏款,白墙上也挂着几张她的照片,沙发上放着几个憨态可掬的熊猫抱枕,就连杯子都是生机勃勃的橙色。
就算独居,看着也很热闹。
和她的房子格外不同。
姜初瑾低眸,她喜欢这种热闹。
“饭好了,姜医生。”
姜初瑾回神,放下杯子,应了句好。